「本宮主現誠心請公子留於宮中做客,公子可願意?」嬌媚的笑,不想死,他不就敢毀她的菊?
「宮主盛情相請,無痕自是不會拒絕,下信接下來的日子,會是難忘的回憶。」
「回憶?何不讓此景變為永遠?」哧笑,意圖明顯,就是永遠也不會放玉無痕離開。「相信本宮主的金菊有公子照顧,每日都會開得極好?」
「是。」威脅!那個女人以命脅菊,以菊脅命都無差別了,總之他便是不能離開此地,安排他接下來住所,以上賓待之,不限制他在宮裡的走動,完全不擔心他私自離去!
是自信,自信她金菊的毒可以控制他的行動,也是自信他不會做無把握之事。
殺雞警猴,當著他的面處置了一名欲私逃的宮奴,手段之殘忍令人髮指!活生生的剝離一張人皮。
那宮奴的嘶喊,面皮被剝落後抽搐的身體讓他幾日將無法進食,原來,人痛到這種地步,還不會死!果然是最殘忍刑罰,有這樣的先例,誰還敢背叛這個女人?!
夜心,是離不了這座宮了。
哧笑,還在擔心她,他自己不也一樣。
以他的笛聲控制金菊每日的嬌媚,他還真是給自己尋了個好工作。
玉無痕落入月影宮主手裡,自然無法再教夜心劍,到是經過影珠上次的事,月影宮主開始教夜心武藝。
白衫靜漫,漭漭一片金色,花間,玉無痕執笛而立,飄渺、淡定、彷彿與天地融為一體,美景妖艷怒放,卻激不出半分波瀾,仿若遺世的仙人,讓人不忍呼吸,怕驚擾了他,失去這份美好。
整整半日,月影殿門前,數百人靜聲竊觀,掃葉童子不曉工作未做,未知日白當頭,更忘卻宮規森嚴;三幫九洞忘了為客之道,忘了對月影宮的敬,只想知那男子是誰?
月影殿上第二層,月影宮主撫窗而立,嬌道:「夜兒,這樣的男子夜兒可歡喜?」
夜心看著擰眉。
「要他嗎?要他變成你的男人嗎?」側過頭問。
「夜心不懂。」
「影珠說為師要為你選未婚夫婿,這話不假,你同意嗎?」
「不!」同意,就是多一個可怕的男人站在她身邊?她不要!夜心驚退一步。
「如果那個人換作是他呢?」
「不!」
咯咯的笑。「夜兒確定不要他?」
「是,宮主。」
「那便好,只要是夜兒不要,其它什麼都沒關係。」妖嬈的色彩在她眸瞳底流串,化作一道道晶瑩剔透的光。
晚間酒宴,月影宮主飲酒極多,玉無痕曾被請來,夜心退下,他也便離去。
「站住!小淑女!或者我該喚你小宮主?」輕輕一晃,便站在夜心前方攔住去路,夜心見他向後一退,小臉蒼白,雙手握十食交錯的打出十個白玉結。
「怎麼?你現在怕我了?」
「不是!」夜心搖頭,小臉冰凝而緊繃,其間的緊張玉無痕並不會忽略。
「發生什麼事了?」
「我不要你做我的未婚夫,不要任何人做我的未婚夫,我……拒絕師傅了,我……」對不起,「師傅說只要不是我就沒關係,我不懂,總之我不要你,不要任何人……對不起……」推開玉無痕,夜心慌亂的跑開,玉無痕面色一僵,很快抓住她。
「你說什麼?你師傅要我做你的未婚夫?」
「我不要!」夜心向後退,神情裡的歉然帶著深深的彷惶。她不懂,在月影宮時間不長,不太瞭解這個世界,並不熟悉這個時代,更不瞭解與外面不同的月影宮,但她能感受到她拒絕宮主將給他帶來什麼不幸的事。
不想看,不想聽,她只能將這件事告訴他,她根本就無法向他解釋說明白,她什麼也不懂,那是他們的世界,成人的世界。
「你不要!好,我懂了,那麼接著告訴我,你師傅還選別人做你的未婚夫了嗎?」溫柔的問,蹲下身握著夜心的手不放,她是月影宮主由宮外帶回不久的孩子。
她美麗,宮主對她偏愛,大家妒嫉她。
這裡太邪惡,那些人連孩子也不放過。
她也姓月,大家相傳她是宮主私生女,他第一次聽到的『野種』二字有此而出。
傳言根本不可信,也許大家都知私生女這說法有多假,假到只是一個可以傷害她的詞。
夜心是無辜的!
「沒有,我都不要,她只問你。」遠遠的有人走過來,夜心將無痕推開,遠遠的越過去,玉無痕起身待將她追回,後面有個聲音將他叫住。
「無痕公子,宮主有請。」女弟子做出恭請姿態,玉無痕欠身回行,這月影宮,那女人當真無人可拒絕。
金紗漫漫,六米高的圓柱,四方均是大直徑四方窗,她還真是自信不防人暗殺,誰人都知她這樣的人住室安全講究極高,出入口多就是一大禁忌!
雕樑畫棟,玉器有致,紅木書櫃更是奢華,整整一面牆的書,玉無痕觀之一笑,那個女人也看書?如果換作是夜心,他道相信,不知為何,他有種感覺,這樣的房間將屬於夜心,這種感覺並不好。
「四絕公子,怎麼早早離席?本宮主的酒宴不合公子味口?」妖媚嬌笑清脆作響,床帳內,女人鬢雲亂灑,酥胸半掩。
冶容誨淫!腦裡只串出此四字,玉無痕揚唇轉身。「宮主並不如弟子般年青,夜涼露重,宮主還是多穿些衣,若是要就寢也蓋好被,本公子便不打擾了,先行退出。」
聞言,月影宮主氣得直發抖,一咬牙,怒道:「你是真的不懂,還是假的不懂!」
「人言月影宮主美貌無雙,入幕之賓繁若星辰,宮中男寵無數,江湖與宮主有肌膚之親男子更是權貴三教九流均有。」佛了身,又退開一步,自信的笑不曾離開他的唇。
「接著說!」他到是大膽,她卻也不在意,他明白是最好,她月影宮主做什麼,天下沒人敢評論。
「宮主待夜心也還真是不錯,自己看中的男人,先問過她是不是不要,而後還做決定。」難怪,夜心先前說師傅問她要不要他做她未婚夫。
「她告訴你了?」
「如果夜心答應你與我訂親呢?」
「她沒有答應。」沒有如果。
「她當然不可能答應,她才十二歲,才經歷那樣的事,任何男人站在她面前她都不可能答應。」音調有些重。
「你在指責本宮主待她不好?」可笑。
「不!玉無痕剛才說了,宮主待她很好,自己看中的男人還要她先選。」諷刺。
「不要惹本宮主發怒,那對你沒好處。」
「我不認為!」他還沒說出讓她發怒的話。「玉無痕想知,到底是哪裡讓宮主看上眼,今晚讓人將我叫來此地受辱?」被她看中,做她的入幕之賓才是真正的諷刺!現下,玉無痕的話也終將人激怒,帳內串出一條雪白的影,然後是「砰」的一聲響,倆游鬥起來。
越打越心驚,月影宮主問玉無痕師承何處,玉無痕自傲一笑,知他不會說,月影宮主唇邊泛起詭異弧形,未過多久,如她所願,玉無痕被她制壓於榻,手卷流蘇,妖媚的額首:「不錯,年歲青青,竟有如此修為,可你也不要忘了,這裡是本宮主的地盤,而你……中金菊之毒!」
僵黑著面,床上的男人雙拳緊握,額際鼓脹數根青筋。
「你,是拒絕不了本宮主的,本宮主要的,從未有得不到!」又是一串嬌淫笑聲,室內的燭火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