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閣主,我們現在同為天涯淪落人,一起去喝兩罈怎樣?」沉默了好久的楚蔚,好像弄明白了一些事情,他決定和夜飛鷹好好談談,也許會搞得更清楚的。
「走!」夜飛鷹決定向楚蔚說出納蘭曉鷗的身份,並勸他放棄對納蘭曉鷗的糾纏。
夜飛鷹和楚蔚留下深受打擊的納蘭弘瑞,離開了皇宮。
太陽已經在向西慢慢移動,忙碌了一天的小販收拾東西準備回家。有的臉上掛著收穫的笑容,有的則耷拉著腦袋,彷彿地上有銀子在等他們撿似的。
「客官,裡面請!」夜飛鷹和楚蔚剛走到一家酒肆的門口,站在門口的店小二就機靈的迎了上去。
「幫我們找一個僻靜些的地方。」夜飛鷹睨了一眼店小二,朝裡面走去。
「好勒,客官請隨我來!」店小二常年累月的迎賓送客,已經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他已經能從客人的衣著神態,判斷出這個人的身份等級。今天這兩個客人是他們酒肆得罪不起的貴客,再看看身後的跟著的費千,店小二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客官裡面請!」店小二把夜飛鷹和楚蔚帶到了牆角的一間貴賓房,這裡很幾乎沒有人走動,很適合談論一些極其隱密的事情。
「兩壇上好的清酒,把你們這裡最好的菜給我們端上來,去吧!」楚蔚朝店小二揮了揮手,示意他快點離開。店小二剛離開,夜飛鷹就開了口,「楚兄,你覺得現在的雲若公主和以前的雲若公主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嗎?」夜飛鷹開門見山的直奔主題。
楚蔚雙眸凝望著窗外,陷入了遙遠的回憶裡,「以前的雲兒雖然刁蠻任性,但是卻不乏可愛俏皮,現在的雲兒率真直爽,言談舉止間透出一份大氣豪爽,如果換上男裝,別人都不會懷疑她是女人的。」楚蔚至今都搞不不明白,大火前後的納蘭雲若怎麼會判若兩人。
「因為她們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夜飛鷹看穿了楚蔚的心思,開口解釋道。
「這怎麼可能!?」楚蔚收回遠望的目光,驚詫不已的看著夜飛鷹。
「客官,你們的酒和菜來了。」夜飛鷹剛要說話,店小二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
「拿進來吧。」夜飛鷹淡淡的喊道。
店小二得到夜飛鷹的回應後,端著一個大大的托盤走了進來。
店小二將托盤裡東西一一放在了桌子上,然後恭敬的說道:「客官請慢用。」說罷,夾著托盤離開了房間。
夜飛鷹打開酒罈蓋子,斟了兩碗酒,一碗放在了楚蔚面前,一碗放在了自己的面前,「楚兄,我們先乾一碗。」夜飛鷹端起那碗酒,伸向楚蔚。
楚蔚心不在焉的端起面前的酒,和夜飛鷹的碗碰了一下,仰頭一口氣吞下了碗裡的酒。
「她究竟是誰?」楚蔚拿過酒罈又給自己倒了一碗。
夜飛鷹把手裡的碗放在桌子上,緩緩的說道:「她叫納蘭曉鷗,來自千年後的世界。」
「什麼?!千年後?!難道她是化成人形的妖?」楚蔚雙目圓瞪,緊緊盯著一臉怒氣的夜飛鷹,「她是不是把雲兒給吃了,然後再變成雲兒的樣子來」楚蔚的話被夜飛鷹不客氣的打斷了。
「夠了!如果曉鷗是妖的話,你早就被她吃了,你還有可能站在這裡嗎?」楚蔚的胡亂猜測,讓夜飛鷹怒火中傷。
楚蔚猛灌了兩碗酒後,質問道:「她如果不是妖,那你告訴我,我的雲兒去哪裡了?」他找不到他的雲兒了,他的雲兒一定被那個妖怪給吃了,不然他怎麼會找不到他的雲兒呢?
「納蘭雲若被火燒死了,曉鷗是借屍還魂到她的身上了。」楚蔚一次次的說納蘭曉鷗是妖,讓夜飛鷹是忍無可忍了。
楚蔚喃喃低語:「雲兒死了,我的雲兒死了,我居然一點都不知道。」楚蔚痛心嫉首的揪著自己的頭髮。
「來,喝酒。」夜飛鷹端起酒碗沖楚蔚舉了舉,沒等對方有任何反應,仰頭把碗中的酒灌進了肚子裡。
楚蔚淡淡的瞟了一眼夜飛鷹,拿起桌子上的一整罈酒,自顧自的猛灌了起來,身上、臉上灑得到處是酒,楚蔚卻渾身不知,依然黯然神傷的喝著酒。他的雲兒沒了,他該怎麼辦辦?楚蔚突然扔掉手裡的酒罈,起身走到夜飛鷹身邊,揪著他的衣領拽起他,「說,雲兒她是不是被那個妖女和你害死的?」楚蔚臉色陰沉,滿眼猩紅的瞪著寒著臉的夜飛鷹。
「楚蔚,我警告你!如果你再對曉鷗出言不遜,休怪我對你不客氣。」夜飛鷹氣呼呼的拍掉了楚蔚抓著他衣領的手,拎起另一罈酒喝了起來。
楚蔚搶過夜飛鷹手裡的酒罈,「夜飛鷹,你得意什麼!你的女人都被人搶走了。」楚蔚沖夜飛鷹冷哼一聲,掂起酒罈往嘴裡倒了起來。
夜飛鷹搶回楚蔚手裡的酒罈,淡然的睨了一眼楚蔚,不以為然道:「我的女人我自會找回來的,就不用楚兄操心了。」
夜飛鷹手指狠狠地捏著酒罈,兩眼炯炯的望著窗外,心裡咬牙切齒的重複著納蘭雲卿的名字。
「自己的女人被別人搶走了,感覺如何?」楚蔚沖夜飛鷹苦苦的笑著,兩個人同病相連,同樣是成親當天失去未過門的妻子,個中感覺只有自己心裡最清楚,旁人是無法理解和體會的。楚蔚失去支撙似的跌坐在了椅子上,身體如泥般的窩在了椅子裡,雙眼無力的合上,兩行清淚順著因喝酒而變得潮紅的臉頰流了下來,滴落在了月牙白的錦袍上,淚水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彷彿剛才根本就沒有東西落下一樣。
夜飛鷹起身順手把手裡的酒罈放在了桌子上,晃悠著身子繞到楚蔚身前,拍了拍楚蔚的肩膀,「楚兄,夜某對不住你了,曉。」
「閣主,納蘭雲卿出門了。」黑鷹推門進入了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