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是冥程鈺焦急的呼喚聲，「香兒……你醒過來……只要你醒來我就再不強迫你……只要你不要死……不要死……」
她愣愣地看著他的臉，分不清真實或夢境。他怎麼會那麼溫柔，他不愛她……根本只是羞辱……無盡的折磨。明明有自己的妻子，卻還要對著她假裝溫柔深情……讓她泥足深陷後，有那麼殘忍地將她推開，踐踏……
就像貓抓耗子一般玩弄，明明可以一口咬死，卻非要折磨得她遍體鱗傷。
「……姐姐……我是錦兒……姐姐……你不要死……你若死了……錦兒怎麼辦……你讓錦兒怎麼辦……」
是雲錦的聲音，暖香努力地想要睜開眼睛看她，告訴她姐姐真的累了，只是想睡一下而已，可是卻怎麼也掙不開眼睛。
錦兒……不能……不能死……暖香終於睜開眼，看清了眼前哭得梨花帶雨的雲錦，她想笑她哭成花臉貓，卻使不上一點力氣。
「香兒……香兒……」雲錦忽然消失了，冥程鈺撲上來，摟著她抱在懷裡，仿若受驚的小獸，無助驚恐的聲音透著她不懂的情緒。
她不懂，也不想再試圖弄懂了。
軟軟地靠著他，卻無法汲取一點溫暖。
又是那腥味的藥，她鎖眉別開頭，卻被人扣住。緊接著便是溫熱的唇覆上來，溫熱的帶著腥氣的液體從那人口中度過來。
待到被折騰完，暖香來不及想清楚那人為什麼救她便陷入了睡夢中，只願一覺睡得無知覺，就這樣永遠不醒也是好的。
冥程鈺看著病榻上的女子蒼白的容顏，他用墨闌的天下換她一人，卻也留不住一絲一毫的情意。
或許一開始就走錯了路，才會如此無可挽回。她只道是他將她的尊嚴扔在地上踩碎，她只看到他冷笑著折磨她，卻又知不知道他在無人處撿起那一地的碎片，痛徹心扉，知不知道他又何嘗不是折磨著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