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在這個牢籠數月,戰事愈發激烈。軍營不斷地搬遷,軍營中不斷出戰的將士,都在提醒著一切已經接近尾聲。
從前在這裡她過得閒適安逸,甘心一輩子待在這兒。如今卻不過精緻的牢籠,鎖著她所剩無幾的生命。
「……讓開……」一道凌厲的女聲響起,倒是數月來不曾聽過的陌生。
「娘娘……您不能進去……娘娘……」
很顯然,那人沒有攔住那個女人。
暖香回眸,只見一個俏麗的女子一手拂開護衛,衝到自己面前。
眉宇間透著幾分和冥程鈺相似的冷厲與不怒自威的威儀,娘娘麼……原來他有妻子……他早就有人陪著他攜手到老……卻執著地抓著她不放。
暖香垂眸,羽睫輕顫,掩去控制不住的黯然。
女子凝眸打量著暖香,她在宮中聽著殿下在前線的消息,竟然為了一個女子而誤了戰事,甚至不惜為她放了已經到手的風琉玥。
心急之下,她帶著兒子來找他,要她告訴他究竟將他們孤兒寡母至於何處。就算不是心甘情願,就算不過是政治聯姻,難道這麼多年也抵不過一個新歡嗎?
「就是你這個狐狸精……迷得殿下不顧軍紀,甚至放著前線戰事急報不管也要來陪你!」女子咬牙切齒道,鳳目凌厲的盯著暖香。
陪?暖香失笑……那是折磨……他竟然舍下戰事急報來折磨她,原來她竟這麼重要麼?還真是罪過呢。
看到暖香眼底不明意味的笑意,女子愈發惱火,揚手便打在暖香臉上。
聲響很大,力道也足。暖香只覺得頭暈目眩,嘴角腥甜。
這具身體已經被自己折騰得油盡燈枯,弱不禁風到僅僅這麼一巴掌便讓她毒發。
喉間一口腥甜湧上來,來不及控制便吐了出來。噴了女子一身,暖香抬眸,氣若游絲,弱弱地道,「娘娘,不好意思……」
身子輕飄飄地癱軟在地上,她倚著冰冷的地面,如果就這麼死了,也好。
昏昏沉沉地醒來,她看到模糊的人影閃動。好像是一身銀色戰甲的冥程鈺,戰甲上綻開的血色仿若美麗的彼岸花,召喚著她放棄一切。
她一笑,閻王終於捨得收她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