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如琉璃之國有朝顏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莫名其妙的姚黃
    魏紫死後,樹倒猢猻散,那些躲在她背後的姬妾也相繼悄悄離府而去。姚黃卻沒有離去,而是被寧琊默許留下了。

    朝顏聽到嵐兒的匯報後,心裡隱隱覺得異樣,那個人從來說話算數,竟然肯因這姚黃破例?

    而此時晴兒也毫髮無損地回到臨溪閣。

    她不問嵐兒,而是去問晴兒道,「你知道魏紫是怎麼死的嗎?」她心裡無論如何不肯相信魏紫好端端的竟自殺。

    晴兒看看嵐兒,笑道,「奴婢這次就算想告訴公主也無能為力了,奴婢是真的不知道!那個臭管家,天天讓奴婢劈柴,奴婢恨死他了!」說到後面,就咬牙切齒起來,但那嘴角卻是高高翹著的。兩人過的應該十分甜蜜。

    狐疑之下,她就讓人把許馥馨請來。

    「魏紫真的是自殺嗎?」她裝作隨意般問道。

    許馥馨微怔,似乎有些驚訝她竟這樣問,反問道,「難道王妃懷疑她不是自殺嗎?她上次因為不想離府,還鬧過自殺,這次再鬧自殺也很正常啊……」

    經她這樣一說,她又覺得有道理。可是,她那天走時似乎說過一句奇怪話,還有那個異乎尋常的背影,又不由問道,「許夫人那天跟我說『她不會得逞』是什麼意思呢?」

    許馥馨的表情有一瞬扭曲,一臉受傷道,「王妃不會是懷疑馥馨殺了她吧?」然後攤開雙手道,「王妃看馥馨這雙手有力氣殺人嗎?」

    「不,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朝顏慌忙否認,暗暗自責不該隨便懷疑人,可是那天許馥馨一聽說她竟為魏紫求情,反應確實很大。而且,她從魏紫的住處出來後就直接去書房找那人,然後又直接回來。那時許馥馨已經在這裡呆著了,她怎麼會知道的那麼快呢?不是更奇怪嗎?

    許馥馨似乎不太想談論這個,轉移話題道,「王妃要留下姚黃嗎?她跟魏紫不一樣,她對王爺一往情深,這次王爺又特意發話留下她,王妃不在意嗎?」

    如果說魏紫的死還有誰為之傷心的話,恐怕只有姚黃。聽說昨日她撫著姐姐的屍體哭到暈厥。這麼可憐,她怎麼忍心再為難她?況且姚黃也沒做過什麼窮凶極惡的事,王府這麼大,幹嘛容不下一個無處可去的女子呢?思定,她毫不遲疑道,「魏紫的死已經對她打擊夠大,大家就不要再為難她了。」

    許馥馨動了動嘴皮子,似想說什麼,見她神情堅定,終究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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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來臨溪閣請安的人中多了姚黃。

    這女子與最初見到的那個相比,簡直判若兩人。以前的她張揚、明媚,現在的她則面色灰白,神情恍惚,眼睛還時而驚恐地睜大,好像看到了什麼可怖景象。應該是被魏紫的死狀嚇得吧?她暗自揣測著。

    「說起來,王妃嫁來王府的時間可真巧,不過一個月就趕上這種事了……」許馥馨的話隱隱約約傳來。

    她正盯著姚黃發呆,沒聽到她們在談論什麼,下意識問道,「什麼?」

    許馥馨、薛如意、柳如絮等人面上都有些無奈好笑的意味,柳如絮搶著道,「王爺的生辰快到了,這是王妃第一次操辦此事,王妃打算如何辦啊?」

    王爺生辰?這麼大事她怎麼不知道?還要讓她辦?不禁疑惑道,「是誰讓我辦的?」

    許馥馨噗地笑了,「王爺生辰,王妃不辦,難道還要我們這些姬妾辦嗎?我們當然爭著想辦,關鍵是王妃會同意嗎?」

    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有多蠢!那人生辰,自己當然當仁不讓地要為他慶生!但是……她好像什麼都不懂……

    似乎看出她心思,薛如意道,「以前都是那兩位」說著,用下巴點了點目光呆滯的姚黃,「全權操辦,我們根本沒有插手的機會。但就算從沒練過手,也略知一二,可以為王妃做個幫手,王妃可以任意差遣我們。」何田田等人也立即躍躍欲試地附和。

    姚黃被薛如意下巴一點,嚇得身子一縮,小心翼翼溜在場諸人一眼,見沒人注意她,繼續縮頭縮腦地發呆。

    這個樣子,不像是嚇到,倒像是做了虧心事似的,很莫名其妙……

    幾人又坐了一陣子,要起身告辭,姚黃也慌忙從座位上起身,還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

    「姚黃可以留一下嗎?」朝顏至始至終都在觀察她表情,覺得她一定有什麼秘密。果然,聽她如此說,她立即露出驚恐而戒備的神情。

    許馥馨經過她身邊時,意味深長地盯了她一眼。姚黃則眼神躲閃,根本不敢與她對視。

    「王王妃,有……有事嗎?」姚黃低著頭結結巴巴道。

    「你有什麼話想跟我說嗎?」看著這樣的她,朝顏不自覺放柔聲音道。畢竟,對於魏紫的死她也有無可推卸的責任。

    似乎也奇怪她態度變化,姚黃快速看她一眼,又快速低下頭,毫不遲疑道,「沒有!」

    幹嘛回答得這麼快啊?她暗暗嘀咕,不放棄道,「你姐姐她……」

    「不要提她!!!」姚黃竟突然激動得大吼,抱住頭就往外跑。在門口險些撞到那人,被他一閃身避開。

    姚黃看清是她,面孔變得扭曲,說不清是痛苦,還是憤怒,抑或愧恨,然後驚叫一聲跑遠了。

    他微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悅。但她細看,卻看不出異樣。

    真是奇怪,每個人都好像怪怪的。而且,連一向穩重的嵐兒也總是將茶水往桌子上倒。看看,眼前就是!

    「嵐兒,灑出來了!」她只好出聲提醒。

    嵐兒一驚,連忙放下茶壺,找抹布來擦。臉上卻仍是一副心神不定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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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姚黃主動讓人送來賬房的賬冊,一共是七大只籐箱,正是那次她在賬房裡見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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