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支支望著蘇訴,一時間愣了愣,接著便從容的行禮:「參見楚王殿下。」
蘇訴點點頭,面色冷凝的從她身邊擦肩而過。
柳支支等他走過去之後才直起身子,對身後的人道:「我去解手,你們繼續巡邏。」
後面的人促狹的與她扯了一會兒皮後便放她離開了。
柳支支走走到無人的地方攤開手,手裡一張小小的字條,攤開來,上面是蘇訴行雲流水的字跡。
「東南方向,假山後。」
柳支支心驚肉跳,急匆匆的把字條揉捏起來,小心翼翼的走到假山。四處看了又看,確定沒人之後,柳支支才敢閃身到假山後面。
蘇訴見她來,一把將人拖進假山裡按在石頭上。
柳支支呲牙咧嘴,「你輕點。有什麼話快說。」
蘇訴死死抱著她,俯身吻上她的唇。
柳支支有些惱。這裡是皇宮,他當是楚王府後花園啊,這麼放肆,抓起來兩個人都是死。用盡力氣推開他,柳支支壓下聲音吼他:「別發神經,這裡是皇宮,抓起來我們都得死。」
蘇訴根本不理會她的咆哮,伸出手去抹她受傷的額頭,心疼道:「我不能再放你在這裡了,才第一夜你就差點被他殺了。支支,這裡太危險,我要帶你走。」
柳支支瞪大雙眸,一把拍開他的手:「你瘋了?現在帶我走根本不可能。現在是戒嚴期間,所有禁衛軍不得離開皇宮半步。」
蘇訴點頭,認真的看著她:「我知道,所以才更危險。皇宮內戒嚴,是因為三日後蘇昊天要為我舉辦宴會,他恐怕是想在那一天殺了我。現在戒嚴,一是要不讓消息流通出去。二是除掉我在宮裡的眼線。支支,跟我走,不然你會有危險的。」
柳支支堅決的搖頭:「不行,我不能走。若是我一走,必然會連累你在暗處的眼線,到時候一子落全局輸。」
蘇訴有些急了,抓著她不放。
「我不在乎。」
哪怕需要再轉很多彎,要走很多彎路才能到達終點也沒關係,我最怕的不是拿不到皇位,而是你有危險。
柳支支心裡有些急,她很怕出去晚了會引起懷疑。望一眼眼裡滿含擔憂的男子。柳支支欺身吻了一下蘇訴,輕聲道:「等我,我會為你的大軍打開皇宮之門,會給你的繼位,尋一個堂堂正正的理由。」
轉身,柳支支毫不拖泥帶水的離開。
蘇訴站在原地,慢慢的閉上了桃花眼。
支支,你為什麼要為我做這些,其實我根本不想要你為我做這些。若可以,我希望你可以為我生一個孩子,我想要個孩子,要個屬於你,屬於我,屬於我們的孩子。
那樣,你便完完整整的是我的了,就再也不能離開我了。
三日的煎熬,禁衛軍裡不斷有人消失,與此同時,一個奇怪的流言在皇宮裡流傳。
「唉,你知道嗎?據說三日前紫微星閃耀星辰,據說這是新皇耀世的徵兆。」
「紫微星,紫色,不就是楚——」
「噓,你不要命了,有些話不能說。」
柳支支路過那兩個人身邊,板著臉道:「在這裡偷什麼懶,還不去做事!」
那兩個人急忙走了。
柳支支嘴角忍不住勾起了笑。看來流言的效果非常好。
最近蘇訴的大掃蕩,使得蘇訴大部分埋伏的人都被蘇昊天處理掉了。幸得柳支支來皇宮,只有蘇訴和白雨知道,所以並未被清掃。這三日,柳支支一直安於本分,一點也不急著打探消息。
她清楚的很,不到最後一刻,蘇昊天是不會下命令的。
他會下什麼命令呢?直接殺楚王?就在眾多大臣面前?
不,不對,應該不是這樣。蘇訴在接管蘇止的工作,御林軍有一部分是屬於他管轄的,確切的說就是他的人,那些人蘇昊天還不敢輕舉妄動。
那要給蘇訴安個什麼罪名呢?
柳支支想來想去,覺得只有一個可能。
也許是——謀反。
對,蘇昊天雖知大臣們人心所向希望蘇訴做下一任皇帝,但如果蘇訴在這個時候謀反,那麼所有大臣都要無條件的答應蘇昊天殺人。
蘇訴一定也想到了,那他會用什麼方法呢。
柳支支搖搖頭,想不清楚,她現在最想弄明白的就是令牌,她要如何近了蘇昊天的身拿到令牌,將蘇訴的大軍引進來。
在冥思苦想中,第三日忽然就來了。
宮裡熱鬧非凡,後宮的妃子嗅不到危險的味道,還紛紛盛裝打扮著。柳支支還是沒有近了蘇昊天的身,更別提拿到令牌。
一直耗到了晚上,宴會開始時,柳支支想要再嘗試一次,卻忽然被叫到了一個屋子裡。
屋子裡有很多和她一樣的禁衛軍副將。
近衛軍統領王長嘯面色凝重的對他們道:「你們聽著,我們今日有個巨大的任務要做。距離這個任務開始還有三個時辰,現在大家都在這裡等著吧。」
柳支支心裡叫糟。蘇昊防人之心太強。如果在這裡呆上三個時辰,根本不可能報信。
「既然有任務,不需要提前準備嗎?」忽然有人發出了質疑。
禁衛軍統領頓時冷笑了起來:「你們只要呆在這裡就好,三個時辰內不得出這個屋子,連解手也不行,不然的話,格殺勿論。」
所有人都嗅到了危險的氣息,柳支支心裡雖然焦躁,表面上卻做出一副懶洋洋的表情,趴在桌子上,腦子裡迅速的想著離開這裡的辦法。
三個時辰,若是蘇訴的人不能在三個時辰內趕到,就算蘇訴是神兵天將,也會被這麼多禁衛軍殺死。而且在三個時辰以前,她絕對相信蘇昊天有辦法讓蘇訴的那一點點宮裡的力量徹底毀滅。畢竟禁衛軍再如何說也只聽皇上一個人的。
柳支支撐著額頭環顧四周,房間裡面有十六個人。
深呼吸,柳支支開始在腦海裡演算,這十六個人,要她殺掉所有人,順利出去的幾率是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