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該的,是遇見你,愛上你。渡馬在夕陽下,蘇止一家店一家店的買著芙蓉糕,買著梅子。
最有一家買完以後,蘇止找了人,通通送去了楚王府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傻了,現在的他明明應該在皇宮裡,與蘇訴爭奪追捕太子的任務。找到太子,也許能套出天兵閣與天書閣的事情。然而他卻什麼都沒有做。在這裡傻子一樣的買芙蓉糕與梅子。
也許會被扔出來也說不定。自嘲的想著,蘇止慢慢的向著寧王府的地方行去。
自從他壽辰那日,見到那個使用碧水劍的男子時,他便開始心神不寧了。
他常會想,像柳支支這樣的人,何以會恨他?就算是欺騙,以她的性子,只要不是大過錯,都是可以原諒的。就算她真的不愛自己,也會和自己做朋友的。可她偏偏說要與自己為敵。
但如果,如果柳支支是風雨門的人,事情就會變得很糟糕。
她是不是呢?他無以想像。只知道,那日離開之後,風凰便死了。江湖上有消息,說他被弟子所葬,他最小的弟子說過勢要報仇。
聽到勢要報仇的時候,蘇止的心一點點冷了。他不自覺的將那個說這話的人與柳支支重疊。於是那冷冷的血液便結了冰。
他不是個好人,這一生也沒做過什麼好事。殺過許多人,做過許多壞事。但這一生,唯獨不想那個女子恨自己。
因為他把這一生僅有的一點溫柔,都送給了那個女子。哪怕她不稀罕。
街上行人不多,蘇止茫然的走著。
他實在不知道該去哪裡,不如,就去找個女人喝一杯吧。
蘇止向著青樓街而去,青樓街上,各色女子紛紛甩著花袖勾引他。
「公子,進來坐坐啊。」
「公子,我們店裡的姑娘可是個頂個的美呢。」
蘇止在走進了最大的一間。蘇止一直都沒有發現,身後跟著一個人,
他身後的那個人,飛簷走壁跟著他,一直跟到他進了青樓。
打了一個響哨。一個女子翩然而落。女子長得頂好,絕美長勾的鳳目,櫻紅的唇,無一不透著一股子嫵媚。
風月抬起頭,目光不冷不熱的看著女子。
「就是他。」
「交給我吧。」女子嬌笑一聲,向著青樓而去。
「不要多嘴。」風月冷冷的叮囑。
花離挑眉:「放心吧。」
風月迎著月色縱身而去,向楚王府而去。
風月回去的時候,柳支支正好將那些梅子都差人去泡了酒。
人不能與食物過不去不是。
風月躲著柳支支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怎麼?知道回來了啊。」懶洋洋的聲音響起,風月的腳步不自覺的停了下來,挎著肩膀回身。
「支支。」
「嗯?」
「我……」
「你如果還沒編好理由,可以繼續編,我聽著。」喝一口茶,柳支支理理衣袖道。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他竟然敢這麼多天早出晚歸,也不告訴她原因,每天還躲著她走。
風月苦著臉。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他與蘇訴結盟,說好了一起設計蘇止。最近他走在盯著蘇止,找機會在他身邊安插蘇訴派出的人。今天才好不容易等到機會。
他本是想對她保密的。
但——
「小五,你和我一起長大,你動動手指頭,我都知道你要做什麼,別說撒謊了,你會的謊言都是我教的。說實話吧,是不是蘇訴讓你做什麼了。」
柳支支也只是猜測,但看到小五一點也不反駁的樣子,心裡又燒起了邪火。
憑什麼啊,蘇訴憑什麼指使她的人啊。她就剩下小五了,可是要藏著掖著恐怕他被人蘇止的人找到,再受到什麼傷害,這男人怎麼可以放他出去呢。
風月見柳支支面色不善,急忙道:「我和你,一起,斗蘇止。」
柳支支皺起眉,歎口氣道:「小五,你不需要操心的。」
「我是男人。」
柳支支微愣了一下,接著驚奇的張大嘴巴,「小五,你、你說話好厲害!」
他竟然說了完整的話。對於別人這也許是很簡單的事情,對於小五來說就很難了。
他小的時候受過刺激,語言有障礙。現在這樣簡直就是奇跡。
風月臉色微紅,攪動著手指,露出了淺淺的梨花。
「還好。」
蘇訴給他找了個神醫,說要治療他的聲帶。他最近感覺說話不像以前那麼困難了。
柳支支高興的圍著他轉了好幾圈,一直嘖嘖稱奇,一時間也忘記問他與蘇訴的計劃了。
等她再想起來的時候,風月已經回房了,而她自己也睡在蘇訴身邊。
改天再問吧。柳支支想著,安靜的閉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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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晴雨從寧王府後門偷了馬跑了出來。蘇止很久都沒有來她那裡了,她也樂的清閒好練蠱。
紀墨笙在郊外的林子等著她,見她來了。紀墨笙懶洋洋道:「來了啊。」
晴雨沒好氣道:「你倒是悠閒,找我來有什麼事?」
紀墨笙笑:「有個好消息告訴你。」
「什麼?」
「天兵閣與天書閣的位置我找到了。」
晴雨的瞳孔頓時張大了。
「什麼?你找到了?」
紀墨笙點頭:「是,我找到了。現在我要你做兩件事。若是這兩件事你做了,便可除掉蘇止與蘇訴,而且你的情敵楚王妃,也會被你打敗。」
晴雨眼睛亮了亮,問:「做什麼?」
「你去告訴蘇訴,就說知道楚王妃是風雨門的人。要他與你聯手,除掉蘇止。」
「可是皇上對蘇止很看重,蘇止不是那麼好除掉的。」
「所以要他心甘情願的輸掉。」
晴雨不解的蹙眉,「蘇止不是那麼心甘情願的人?」
紀墨笙搖動中指:「非也,非也。人一旦觸碰到了感情,就會變的。」
從來江山美人不能共存。要江山,捨美人。要美人,就要捨江山。
蘇訴、蘇止,你們會怎麼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