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止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伸手拔了劍,道:「那便比試一場。」
晴雨坐在遠處望著兩個人為一個女子爭鬥的場面,別開了雙眼不看。
藏在袖子下面的手指,微微顫動。
「怎麼,生氣啊。」身後,忽然傳來一道聲音,嚇得晴雨倒吸一口涼氣。
紀墨笙!
這個該死的魔頭為什麼會在這裡!
晴雨臉色煞白,剛要轉頭,卻被制止了。
「不想我暴露就不要回頭。現在,我說著你聽。就算有什麼要問的,也不要回頭,就這麼說。」
晴雨心領神會,用袖子遮住臉點了點頭。
紀墨笙道:「今日這裡必定有大事發生。風凰的徒弟會來救他。等下我去書房把地圖偷出來,你掩護我出去。」
「你想死嗎?掩護你出去,你我都會暴露。」
「不會,蘇止會以為是風凰拿走的。放心吧,那張地圖我已經研究的差不多了。只要再假以時日,便可找到具體位置,到時候,這天下便是我們魔教的了。」
晴雨眼睛轉動了一下,最終點頭道:「好,我幫你。」
「還有件事要提醒你。」
「什麼?」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楚王殿下的王妃,是風凰的唯一女弟子,你不是想抱的美男歸嗎?這也許能幫到你。」
抬起頭,紀墨笙笑得無害。
風凰,你可怪不得我把你的小徒弟賣了,雖然我也覺得她很招人疼,不要比起神兵閣來說,似乎還差了那麼點價值。
那邊,蘇訴與蘇止已經打完了。
兩個人的武功旗鼓相當,蘇訴卻以敗為勝。看著插進肩膀裡的劍,再看看割破蘇止喉嚨的扇子。蘇訴淺笑,「你取錯地方了,那裡離我的脖子和心都太遠。」
蘇止面無表情,雖然脖子上流著血,他卻像是沒感覺一樣,道:「好,那個陣,我給你破。」
說著,劍忽然打了個旋。
那劍尖還插在蘇訴的肩膀裡,生生的旋轉了一圈。蘇訴的臉頓時白了,肩膀錐心的痛。
蘇止滿意的笑,將劍拔出來道:「現在,請吧。」
蘇訴扯動嘴角,淺淺一笑,從懷裡掏出一塊東西就要向肩膀上蓋。低頭看了看,又皺眉道:「不好意思見笑了,我拿錯了,可以麻煩給我那塊乾淨的布嗎?」
蘇止現在的臉,已經黑到不能再黑了,甚至恨不得把那只劍再插進蘇止的手臂裡擰幾圈。
他手中拿的竟然是肚兜!淺白色的肚兜繡紅色妖嬈的花朵,甚至上面害繡著柳支支三個字。
「給他找快布!」惡狠狠的抓過一個路過的小廝,蘇止咬牙切齒道。
那人嚇得面色慘白,連滾帶爬的去了。
蘇訴看著蘇止這個樣子,心裡好受多了,安穩的將肚兜放回了懷裡。
嗯,肩膀上的傷口,果然不是那麼疼了。對付蘇止,真是太容易了,一個肚兜就夠了。
楚王府內,一直趴在床上一邊哭,一邊嚎叫的某女人忽然打了個噴嚏。抹一把鼻涕,柳支支不禁哽咽。
青天白日的,不是有人在詛咒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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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花水流陣並不好破。
蘇止在岸上擺了瓜果,一邊喝茶,一邊看河中人在蓮花中心四處觀察,嘴角勾起了淺笑。
這些蓮花下面,竹箭,水柵欄,食人怪魚、毒珊瑚林都有,只要走錯路,就不那麼輕易逃脫。機關就在蓮花下面。只要碰錯一個機關,不僅僅會遇到危險,還會導致機關位置改變一次。他就不信,蘇訴真有那麼大本事,真能找對了。
而且,這個陣,若在水上根本看不出什麼,必須下水才行。
果然,蘇訴下了水。
水下面別有洞天,蘇訴背靠在船下,試探性的向著某朵蓮花靠近。
蘇止的這個陣中,若不先破壞一個陣,是找不到開啟水下藏寶閣的機關的。
伸出手,蘇訴根據判斷性的按了個機關。
若沒錯的話,這個機關,下面是竹箭。
果然,他機關一開,水下頓時轟隆一聲,數箭齊發。蘇訴急忙伸手頂住船底,忍著錐心的痛,轉動起船。
船身的轉動帶動了他的行動,蘇訴扇子在水下飛舞,竹箭頓時被捲入水流,很快便漂浮到了水上。
只不過仍有落網之箭插在了蘇止的肩膀上。
蘇止疼的吸一口氣,冒出水面拔出了竹箭。
鮮紅的血液頓時漂浮在了河面上。
蘇止冷哼。還真有點本事。但他現在受這些傷,若要再破錯一個陣,便看他怎麼辦。
蘇止在河岸上,用內力對他道:「你還是不要勉強吧,再錯一步,你這樣的身子就要送在這裡了,到時候楚王妃找上門來,我可不會承擔責任的。」
蘇訴抹一把臉,輕笑:「不好意思,我已經破陣。」
說著,便下水按下了剛才竹陣那裡的機關。
水下面一陣轟隆的響動,忽然折射出光芒。
「啪!」狠狠一拍桌子,蘇止氣的咬牙切齒。
他竟然破了。
蘇訴跳到穿上,朗聲道:「既已破陣,我便不客氣了。」
蘇止還想說什麼,下人忽然匆匆過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蘇止臉色大變,只好冷冷道:「隨便你如何,我有事,不再招待了。」
蘇訴眼神晃動。
想必是未京他們得手了。
跳下水,蘇訴摸著門去了藏寶閣。
藏寶閣裡只藏著寶物。他有些失望,還以為能找到寧王府的賬本之類的東西。看來蘇止很謹慎。
把要拿的東西拿到手後,蘇訴便轉身離開。
他現在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有些艱難的鑽出水面,蘇訴翻身倒在船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五月的風吹在身上,仍有些冷。新傷在流血,剛剛蘇止那一劍又太狠,蘇訴閉上眼睛,一時間動也不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