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平身。今日君臣同樂,不必拘禮。」
今日艷陽高照,今日彩旗飄飄,今日的狩獵場,嘿,這個熱鬧非凡。
柳支支騎著馬陪在蘇訴身邊,面色前所未有的嚴肅。
她——討厭這個場合啊!
狠狠的攥著韁繩,柳支支發現自己真是來錯了。面對當朝天子那張冷冰冰的容顏,柳支支真是一點都笑不出來。
皇上明顯就不喜歡蘇訴,蘇訴似乎也並不想討好皇帝。所以她跟著蘇訴,是來到了離著皇上最遠的位置上。
其他皇子都上去與自己的父親說笑幾句,而蘇訴卻只是上前請了安就退下了。
皇上冷淡的態度,皇子們鄙夷的眼神,都令柳支支心裡難受異常。
同是皇子,為何蘇訴就要承受這些,就因為他有帝王命格?就因為他是庶出?咬著牙,柳支支掃一眼那些皇子,悄悄的在蘇訴耳邊道:「主子,你放心,皇子的府宅我也照偷不誤。」
蘇訴被她逗笑,小聲的回道:「很好,那柳神偷可要計劃周全再去,我可沒那麼多人去救你。」
柳支支嘴角抽搐了一下。靠,這是在鄙視她麼!
「今日這是吹的什麼風啊,竟然把五哥給吹來了。五哥,你身子不好,狩獵這種激烈的運動,能受的了嗎?」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插入了兩個人的談話,鼻孔朝天的寧宵駕著馬緩緩走了過來。
柳支支微蹙了下眉頭,不高興的垂下了眼。
這個將死的皇子,還真敢囂張,等下就去地獄囂張吧。
「九弟說笑,這是父皇的旨意,我便是身體不適也要來。」蘇訴淺笑著回他,風平浪靜的樣子。
寧宵譏諷的笑,「叫你五哥你還真敢答應,我母妃可是當朝一品大員之女,你一個血統低下的庶民之子,敢應我的稱呼。」
蘇訴的手在袖子低下攥緊,表面上卻依然平靜,淡淡道:「若是你沒有其他事,就離開吧。不然我等下病發,不知會不會吐你一身的血。」
柳支支在一旁冷聲一笑,從懷裡掏出錦繡手帕,道:「主子,你的血那麼金貴,別吐到髒東西上,還是吐在這錦帕上吧。」
寧宵氣的臉都變色了,憤憤的掉轉馬頭,臨走時砸了句:「賤種。」
柳支支當時就怒了。
我靠!你TMD要死啊,罵誰呢,罵誰呢!
「不行,老娘要做了他。」握緊韁繩,柳支支惱火道。
蘇訴忙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安慰她:「這裡不是江湖,支支,別鬧。反正他也活不久了。」
柳支支心裡憋著火氣,看到蘇訴那張平靜俊逸的面容,心裡泛起絲絲心疼。
這人,這麼多年都是怎麼過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