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想去哪玩會?」一揮手,谷雪的腳邊當即多了副鞋子。
谷雪撅嘴笑了笑,兩隻腳當即踩了進去。
「我也不知道去哪呢,隨便逛逛就好了。」
遣散了身後跟著的一幫子人,谷雪與未央漫無邊境的走著。
前方天界相交接的邊緣有著一道暗色劃過。
谷雪蹙眉,那是什麼東西?
未央也是一驚,這似乎是魔界的東西,不該出現在這。與天界相交的是妖界,離魔界還甚遠!
一手拉住谷雪,未央只覺不妙。可腳步還未退後一步便被一掌拍出數米。
鮮血咳出,她再抬頭,谷雪已然被一個女人緊緊抓住了心口。
魔族妖後!她要做什麼!
「大膽妖後,這人豈是你可以抓的!」暗覺一絲不妙,未央當即在地上爬了起來。魔族妖後神力很高,憑她一個小妖根本鬥不過,更何況被關在火煉海,身子已經是大傷,如何敵得過魔族妖後!
「哈哈,我怎麼不能抓?誰我不能抓?」魔族妖後狂肆的大笑,將谷雪高高舉過頭頂。
谷雪只覺有些喘不上氣,面上迅速轉紅。
「你可知她是誰?!若動了她絲毫,你也別想活了!」未央一邊威脅著,一邊靠近魔族妖後。
魔族妖後不理,用法力將谷雪送到身體上方。
一團光將谷雪團團圍住,心中說不出的難受,光影斑駁處,千年前的場景悉數閃現在腦海。
「我再說一遍!你跟不跟我走!」被釘在西天門那天,冷聿去找過她。
「不跟!你記住,我就算死都是太子妃!冷聿,我們不可能有交集,你走吧,不要管我!為了我一個人,不值得!」他要救她,她不准。他愛她,她知道,但是她不能欠了他。她這輩子最大的錯,就是遇見了冷聿,若不遇見,他一個無心無慾的鬼面將軍怎麼會知道什麼是愛,若不愛,就不用置生死於不顧。說到底,都是她的不是。
「你不跟我走,我殺了他!」他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在齒間蹦出。
谷雪卻只是苦笑,何苦?她若不死,天界難平這場禍端。妖界與魔界同攻天界,狐族也有參加。所以她才成了替罪羔羊。
自身的法力在隨著記憶的重現重回身體,谷雪琉璃眸漸漸睜大。
身下,魔族妖後陰森一笑,手中急劇的白光一下子打向谷雪的後背。
疼,與身體撕裂般的疼。
唇被迫張開,半刻散發著璀璨光芒的珠子在她口中緩緩浮出。
她的內丹!
伸手想要抓住,可身下魔族妖後緊緊的控制著她的身體,動彈不得。
未央也是大駭,手中鞭子一下子響徹開來,在空中發出啪的一聲。迅速的揮向魔族妖後。
魔族妖後一把抓住珠子,吞了下去,也不戀戰,幾招就將未央打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谷雪被狠狠的仍在地上,法力雖回歸,但沒有內丹,就如魚脫離的水。面色蒼白,她抖動了幾下唇瓣,說不出一句話。
那可璀璨的內丹為何只有一半?!她記得她的內丹被人奪走了,若說有內丹,這內丹也不是她的!
一半、一半……
這內丹珠子極大,光澤又十分耀眼,一般人絕不可能有如此的內丹!莫不是西樓的內丹……
他給了她一半內丹,那他如何活?!
「這內丹可真不錯,我果然沒有看錯人,哈哈哈~」狂笑過後,一陣寂靜,未央再抬起頭,哪裡還有魔族妖後的影子?!
未央向前爬了幾步,將谷雪的頭微微抱起放在腿上「太子妃,太子妃,你怎麼樣啊!有沒有人!有沒有人哪!」
太子東宮,上官西樓正在喝冰煮的茶,已經兩個月了,派下去的人還沒有上來,他越來越是急躁。偏逢狐疑越來越多。
「逝兒,這茶水可還是按照以前的煮的?」面上不動聲色,他溫軟而笑。
冰佯裝生氣,撅了撅嘴「自然,凡塵的時候,逝兒每次都是給西樓這樣沏茶。」
「孤開玩笑的,這味道甚是清香,是湖畔荷葉上的露珠罷?」又是抿了一口,上官西樓看起來很是享受。
茶香是很香,可是還是不像心底的味道。
這茶的味道還是有些澀,不及心底那味道,清香飄逸,無一絲苦澀。
「還是逃不過西樓的眼,每日我一早就帶著丫頭們去湖畔採集露水,好等你回來時給你泡茶。」說不慌那是假的,她知尹逝每次都是帶著丫頭們去採露水,可是對於沏法,她一點不知。
「難為逝兒有心了。」將茶盞放到桌子上,卻突覺心口劇痛傳來。他緊握雙拳,面上仍是笑。心裡滿滿都是痛楚,撕心裂肺般。
為何會痛?
這種強烈的悲哀氣息讓他喘不上起來,想要抑制下去,卻壓不下一分。那氣息反而越來越濃烈。
怎麼了?到底怎麼了?
為何突然之間會這樣?
不想讓冰發現,他嘴角含笑,忍住痛楚輕輕開口「逝兒,孤想吃你做的餛飩,你再去給孤做些好不好?」
冰的手一滯,隨著笑出了聲,點點頭走出了東宮。
只待冰一出東宮,上官西樓便倒在了軟榻上。痛的無法呼吸,心口丹田處被分割開的劇痛。
他第一個反應就是他的內丹。
珠子在嘴裡被吐出來,浮在空中璀璨生輝。
可為何只有一半?!
沒有他的准許,就算天帝也無法碰到他的內丹,又怎麼會少一半?除非是他願意……自切內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