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神邸大驚,這昔日的太子妃果然性子也不是一般的喜怒無常。
畫上最讓人驚心的還是那一行字體,任誰都不能分辨出那是太子的筆跡還是昔日太子妃的字。
其實不光眾神邸吃驚,上官西樓也是蹙緊了眉頭。
他越發覺得這個雪不尋常了。
她似乎比冰還要瞭解他。甚至知道他這幅畫已經不想要了,所以乾脆連臉都沒有畫。她的筆鋒婉轉,若不是他親眼目睹,真不信世間會有個人這麼瞭解她 。
她比起逝兒,她好像還要像那個影子。
黑暗的影子,他看不見容顏。若能看清是誰,多好。
如此,他便需要大費周折去查探了。
一抹看不懂得亮光閃過黑潭,霎那不見。只聞他無情的勾起嘴角「這幅畫未免太過粗糙了,如何做得起孤的賀禮?雪倒是可以猜孤出的一個迷,若猜對了,便當賀禮。若猜不對……」面上的笑霎那凝滯,他信手拈來一柄長劍『卡』的掰斷,隨手扔在了地上,繼續說道「妖界就不要回了。我看天庭甚好,不如從頭開始學規矩。免得不知主僕,大呼小叫。」
谷雪抬眼看他,不知他是什麼心思。
「孤說的、夠不夠明白?」狹長的眸子輕佻,妖媚至極。雖說男子不該用妖媚這個詞來形容,但是在谷雪腦海裡出現的第一個詞便是它。
「太子殿下請說。」
「孤身上有一個記號,你猜在哪?」扳指在轉動,上官西樓直視著她的眸子。
冰一愣,身形微微一個趨烈,被他牢牢握住「逝兒,怎麼了?」
面色發白,她咬緊下唇,大口喘著氣「西樓,我腹痛。」一手抵住剛才被傷的傷口,她喃喃開口。
「既然太子妃受了傷,晉封大典便自此結束,禮已成,便回東宮休息吧。」天帝在上座上站了起來,平和的說道。他亦不想讓谷雪說出什麼,今日出了這大殿,就讓她徹底灰飛煙滅。
「那兒臣便先行告退。」攬著冰淡出人們的視線,谷雪深知這局輸了。她們都有意壓住她的話。
而若是西樓走了,眾神邸也不會放過她。
她難逃一死。
怎麼辦?她不能死。
冷聿走路還不利落,她不知浮袖會不會按照賭約救他。不過很慶幸,這太子大婚,她順利的攪亂了。
總算,保住了冷聿的命。
大殿之上再也看不見上官西樓的影子,谷雪突然笑起「何必偷摸,他走了。你們不是要殺了我麼?」
她分明不會神力,卻突然能感覺出來身旁壓抑氣息愈重。
「傳令下去,妖界狐族之女雪驚才絕艷,聘為太子側妃,十日後大禮。」彼時,上座,天帝一席話席捲而來。
語畢,不止谷雪大驚,眾神邸亦是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