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雪不語,壓下喉間湧上的鹹腥,好久才動了動唇「太子殿下可否把簪子還給雪?」從未想到她拿下的是他送給的簪子。只是緊要關頭,她顧不得是什麼東西。此時看他並沒有給自己的意思,心底一陣寒冷。
寂靜的大殿,喘息聲可聞,她忍著被他捏碎骨頭的痛楚,仍是笑。
那笑裡包含了許多人們看不懂的滄桑,她笑得那麼單純,偏生又這麼執拗的性子想要在太子手裡拿回東西。
「想要簪子?」他冷冷一笑,冷峻狠戾,右手執手將簪子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啪嚓。」清脆刺耳的聲音,碎的如同她的心。她閉上眼,強忍著到了眼眶的淚水。再睜開眼,墨黑的琉璃眸中有著異常的堅定「太子殿下,雪哪裡惹惱了您,經讓您摔了雪與夫君的信物?」
「一屆小妖竟敢傷太子妃,孤看你是不要活了。」眸眼一利,他放開捏住她的手,單手覆上冰的眼。
谷雪剛剛收回手,只覺面上一涼,再轉過頭,一縷髮絲已然飄落在空中。
「啊!」肩胛劇痛穿來,疼痛將她僅有的尊嚴全部踐踏在腳底。她失聲痛喊,額上冷汗當即湧了出,面上一下子變得很是蒼白。右手摸向左肩胛,已是鮮紅一片。
目光掃及處,肩胛處一截斷了的刀刃插在她的血肉中。
鮮紅模糊了雙眼,天生的倔強讓她不肯求饒。
「給孤的太子妃認錯,省的孤剜了你的膝蓋骨。」他的聲音依舊清冷,看她的目光也是多了些厭惡。
執拗的跟他作對的女人,簡直是自掘墳墓。
疼痛不能自已,她癡癡的笑著。許是如前些日子自己說的一樣,作威作福慣了,再去受苦,一下子還真接受不了。
咬著唇,喉間的鹹腥又是上湧「太子殿下要我給她跪下?」
她跪天跪地,有一天竟淪落到跪她的情敵。多麼可笑。
「孤的話你沒聽懂嗎?」他斜眼挑眉,一陣不耐。
「好,我跪。只是太子以什麼名義讓我跪?昔日的太子妃未死,新晉的太子妃又要登上高位,不知我這昔日的太子妃,拿什麼名義來跪她這新晉的太子妃?」
一口血霧噴出,谷雪跌坐在地上,冷汗一滴滴落在身旁的地上。
冰大駭,緊抓著西樓的手心蓄滿了汗。她靠近他,雙手環住他的腰,害怕的呢喃「西樓,這人是不是得了魔症?我今日新晉太子妃,她竟然說她是昔日的太子妃。逝兒好怕,你抱緊我好不好?」
逝兒兩個字如靈蛇般纏上她的腦子。
她說她是逝兒……
果真好笑。
她才是尹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