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的痛處,她咬住下唇,沒有說話,又是往他懷裡靠了靠。
她多想就這樣一輩子,就這樣白頭到老。就這麼一直走下去,再也不放開對方的手。
馬車早已候在外面,何蕭親自駕車。見到兩人後,趕忙抬手打了簾子。
「何蕭,吩咐下去,眾人在朕出宮的時候,把關雎宮收拾出來,朕回來後要看到三年前的關雎宮。」抱著谷雪鑽進了馬車,他吩咐著。三年前,關雎宮尤盛。
「是。」何蕭聞聲吩咐了一旁的侍衛,那人得令趕忙跑開。
馬車緩緩轉動,奔馳在偌大的皇宮,一路向北,直通清真寺。
谷雪頭枕在他腿上,安然的瞇著眼。經過了這麼多,兜兜轉轉,誰還在乎那虛無的名位。妃子又如何,兩心相許,名分拋之腦後又怎樣?她愛、他愛、就好。
還有兩天……
她有些猜不透他的意思,關雎宮怎樣,她早已無謂。跟他在一起,在哪裡都是家。
他何必還要執拗這些。
都說她執拗,他其實不也如此。
關雎宮被玄冰封了起來,她早便聽若漓說起過了。她都不在意,他還在意什麼。
有時候太愛了,就想要事事順她的心。
他抿著唇,眉梢淡淡的,看不出喜怒。仿似又是六年前的摸樣,一個猜不透的人,一顆猜不透的心。
馬車飛馳而過,揚起一路塵土。
清真寺,還是當年的摸樣。僧侶全部出來迎接。
主持更是彎腰行禮。
簾子被打開,上官西樓擺擺手,示意禮罷。
轉身,他擁著她下了馬車。
「無思已經在禪房等候,老衲這就帶您過去。」主持趕忙讓路,跟在上官西樓身後。
無思,上官歷弘,皇九子。脫離了塵世,他擁有了一個新的名字。
無思無念,拋卻紅塵,再也不憶,不想。青燈常伴,榆木輕敲。
「嗯。勞煩大師了。」穿過小路,前方有個小院,院門口,有上官歷弘親提筆寫的幾個大字『清風若過』。
「為何要寫這四個字?」不解的看向身旁,卻被他狠狠的一掐腰。
他的手勁很大,她有說錯什麼嗎?
「九弟凡心已死,但心中總有過念想。」老九也喜歡逝兒,只是礙於他是她的夫君。若他不是,他的九弟定不會放手的。就如關雎宮被侍衛圍堵的那日,他甚至違了聖旨,就只為見她一面。他其實當時是想帶走逝兒的。
都是對感情執拗的人,說起來,誰都無錯。只是立場不同,一念天堂,一念地獄。他很慶幸,她是屬於他的。
他不怨九弟,逝兒這樣的人,怎會他一個人喜歡?一個豪氣壯志如雲,心思膽魄俱全的人,誰不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