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幾天,這兩天這怕是還有一戰。等戰事一過,立即回宮。」探子已經查到,倉朔有好幾萬大軍正往這裡來。冷聿被拘了,這應該是新皇帝派來的人,皇帝派人來,無非是收城。
逝兒那日隨自己出去也就是為了守城,這是一場不可避免的戰役,他不能袖手旁觀。等事一過,他要帶著逝兒回宮。
「為何還要等兩日?五王爺在天牢能出來,必然有人相幫,這人也不是一般人。我們猜不透那人是誰,但是哪個大臣不知皇上來了這裡?這裡不安全吶~」韓噲有些不解,言語間也多了些不敬。
上官西樓挑了挑眉,良久揚起一抹邪魅的笑「韓愛卿說的對,這裡不安全。那朕便去威城裡呆著,等到戰事一過,朕再回去。」果然不失為一個好計謀,這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睡在倉朔軍營。
「倉朔四王爺宣戰了?」怎麼還要打一場?皇上還要去威城裡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沒,倉朔易主了。哈哈,那皇帝還給朕寫了文書呢~」他在桌子邊拿起一封信,嘴角扯出些嘲諷,遞給了韓噲「說是四王冷聿身邊有個人與逝兒長得一模一樣,與朕協商。若朕幫他,那美人就歸我。」
那裡是跟逝兒長得一模一樣,分明就是一個人。只不過她的逝兒忘了曾經的一切。逝兒本就是他的,他何須去跟那冷非同做交易?難道在冷非同心裡,他就那麼不堪?只喜歡一副皮囊?未免太小看了他。
「一模一樣的……」韓噲若有所思的念了邊,抬眼看了下上官西樓。他不知這帝王究竟是什麼心思。看起來他很不屑。可是偏偏還有股子自得。打開信封將裡面的信拿了出來,他一字一句的看完才輕笑出聲「皇上是定不肯做這交易的,更何況皇上喜歡的怕不是瀾妃一副容貌。而是……」
「哦?韓愛卿以為是什麼?」他眼中滿是光輝,稍稍勾了唇角,聲音中略帶戲謔。
「皇上喜歡的該當是瀾妃娘娘的執拗,明知不該卻還要爭取的堅持。喜歡娘娘的善良,有一身武功卻不亂殺一人。也喜歡瀾妃娘娘的不悔,因為瀾妃娘娘不悔,所以皇上自然也無悔。」帳子內吹進絲絲縷縷的風,將韓噲手中的信紙微微揚了起來。
上官西樓斂眉,他的愛真的讓別人看的這麼清楚麼?起身將畫好的畫卷拿起,略略一吹「韓愛卿倒真是朕心裡的蛔蟲。天下美人甚多,我要其何用?倒不如尋一份真愛,這輩子也算不白活。空擁三千佳麗,朕還消受不了。」
「皇上說的是。所以皇上斷不會理會那一模一樣的女子。」
「錯,朕要理會。你也來了,便給朕守著吧。朕還要去威城避避呢。」畫卷被捲起,上官西樓小心的將畫卷插在了腰間,大步邁向帳子外。
韓噲一愣,皇上不是說不在意容貌,怎的還要去?
「太子呢?太子不是前兩天就到了嗎?」隨著上官西樓出了帳子,哪裡還有上官西樓的影子。韓噲看了眼身旁的侍從問道。
「回韓大人,太子昨個便讓小安子送去威城了,說是去找太子母后。」侍從一愣,不敢含糊,趕忙行禮。
瀾妃?韓噲思索半天,仍是百思不得其解。這父子倆全奔威城。莫不是那人就長得那麼像瀾妃娘娘?
「老八,跟朕去趟威城。」遠方,上官燕遲正訓斥著侍從什麼,聽到上官西樓的聲音,當即轉頭。
「七哥,你這是?」上官燕遲本來是遣了人在大興各個城池尋找辛若漓,一波又一撥人回來告訴他沒尋到。他正撒火呢。都找了三年了,怎麼就找不到。
「跟朕走一趟吧,去見見你嫂子。」
「七哥,你真的確定那人是嫂子?」他還是有些懷疑,明明一個死了三年的人,絕不可能在棺材裡蹦出來吧?更何況尹逝根本就沒有棺材,是被皇兄用玄冰給封了。詐屍都沒得詐。
「你就說你去還是不去吧?」聽璇兒說,圍城裡還有一個女人,武功極高,還是個故人。
「皇兄要去便去,燕遲就不去了。」他的心思都在辛若漓身上,不管尹逝死於沒死,他都是要先找若漓出來的。他這輩子都沒想過,他也會如皇兄般喜愛一個人,三年不離不棄。他有側妃,有通房丫頭,他也喜歡夜晚跟他們糾纏,不過卻無關於感情。什麼時候開始,若漓進了他的心,她那麼奇怪,言行舉止都那麼怪異,有時候神態畏畏縮縮,也有舉刀馳聘沙場的凶狠勁。他被她迷了心,一心一意想尋個究竟,卻也越看越模糊。無解的謎題,如何都猜不透。三年了,他能感覺到她已融入他的骨血,他與皇兄一般,不碰佳偶一分。旁人再美,傾國傾城又如何?都與他無關。他的身心全撲在怎麼將她尋出來這件事上。
「你確定不去?我聽璇兒昨晚被小安子帶回來後在帳子裡撒火。說是在威城看見了個故人,武功極高,後退去官職,陪著你嫂子了。」上官西樓裝作惋惜狀的歎了口氣,抬腿便要走。
「唉?你拉朕做什麼?」還沒邁第二步,手臂就被人在後方拉了住。上官西樓暗笑,他這八弟,也是被感情害慘了。
「皇兄剛才說什麼?」
***
後山,谷雪看著鐵籠裡的小廝,嘴角泛起冷笑。
辛若漓站在一旁,同色的衣衫,髮絲利落綰成男子般的髮束。
在往後,是黑壓壓的人頭攢動。
都聽聞這後山下是成群的狼群,因為沒有實物來源,經常廝殺同類,所以這山下的每一頭狼,都是惡急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