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因為痛意終於有了些氣力,谷雪趁著這氣力還在抬腿快步衝向禁衛軍。
那麼多的禁衛軍,一層圍著一層。她一手推開一個人,那禁衛軍一回頭,見是她,急忙讓身旁的人讓路,對於這個瀾妃,他們不敢得罪一分。只因為所有得罪過這個瀾妃的人,都已不再人世。當今的帝王寵極了她,只要關乎於她,便會失去所有分寸。
路就這麼一點點讓了開,等到谷雪進到裡面,不禁被面前的情景弄得有些懵。
上官西樓霸氣尤然,冷冽如風的站在那裡。
他的身下上官幽璁滿面胡茬,衣衫都破舊的不像樣子,他、再也不似了以往的風光。記得第一次相見,花謝走廊,池畔中央,這個男人華服裹身,折扇輕搖間將一股子洋溢的張揚之氣演繹得淋漓盡致。而現在、他連一件像樣的衣衫都沒有,就那樣狼狽的站在上官西樓面前。
終究是上官西樓勝了,以前再風光的人都不復以往。
上官幽璁,先帝立下的儲君,不也是被關進了大牢?上官蘭翎呢?自恃手掌天下的男人,不也是落得個被貶為庶民,囚在牢中兩年的下場麼?
大殿內,上官西樓冷若寒霜「六哥,你可知越獄,闖金鑾殿是什麼罪?」森冷的聲音,一語就能把人打入地獄。
谷雪渾身不禁一顫,這種聲音是她從沒有聽過的,哪怕在七王府的密室,他嗜血入魔,她都不曾聽見這麼陰冷的聲音。一種來自地獄的聲音,只是一合唇瓣,就能置人於死地。
上官幽璁猖狂一笑,似乎還在昨天「六哥我看走了眼,我千防萬防,最沒有防的人便是你!」
「六哥過獎,只是六哥費這麼多周折出來,就是跟朕說些話麼?」上官西樓聞言嘴角噙著一彎嘲諷的蔑視,一步步逼近上官幽璁。
「早知道十幾年前那個雪天,我就叫老五殺了你了,倒是成就了你。」上官幽璁笑,站在金鑾殿外,看著上官西樓一步步走進。
「還要多謝六哥那日的教誨,若不是六哥,也不會成就今日的朕。」
「哼,你謀權篡位,這帝位當是我的!」面前的男人,再不復從前的溫潤,有的只是狠辣無情,睿智深沉。是他看錯了,他這七弟才是藏的最深的人,他沒有親眼看見他登基那日,但是聽那些獄卒說起,就已經明白了一切。那樣一場絕對勝利的棋局,一場七十萬大軍對陣二十五萬大軍的對敵,結局不言而喻。
這個男人的心思太深沉了,任他們防備了這麼多年,仍是被他一擊即中。
「那又如何?你以為如今的朕還是當年的七王爺麼?」他笑,入骨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