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懶人,路上就知道睡覺,回來還睡,朕還真會以為你有喜了。」半個月,她似乎都是膩在被窩裡的,怎麼都不出來。他覺得並沒有索取過多少次,她竟然瞇著小眼拚命的睡。
「路上顛死個人,哪裡睡得好?」打了個哈欠,她一掀沙曼進了內室。
「你還挺有理。」男人說著亦跟著進了去,裡面逐漸有了歡笑聲,若漓聞聲笑著出了關雎宮,卻猛然察覺,她不識皇宮地址,根本無法找到自己的屋子。眼睛看向了四六,若漓喚著「皇上把我安排在了清苑,我卻不知道位置,你可否引一段路?」
四六點頭,走在了若漓前面,出了關雎宮,北五十米處便是清苑。清苑,果然是個安靜的院落,獨處的小院,裡面兩間小屋,一間是做為小廳用,另一間則是寢室。院裡有一個梔子數,梔子樹下有一個石桌,幾個石凳。好悠閒的校園,適合她平日悠閒的性子。
「若漓姑娘,清苑來不及裝飾,草草的佈置了一下,還請姑娘見諒。」四六開口,說罷便想轉身。
「你是四六吧?我聽瀾妃提起過你。說你很像個小孩子,生性也比較活潑。」突然,若漓開了口。
四六剛要邁出清苑的腳步一滯,身形猛地一震停在了原地,不知她要說什麼。
「姑娘想要說什麼?」
「瀾妃帶你如何,你該知曉,她當初選擇殺了那個翠兒,封住你的記憶,不過就是怕你因為那次的事件變得不像自己。她那麼用心良苦,你居然還在害怕她。」
若漓嗤笑,嘴角的嘲諷漫上嘴角。
四六低頭「若漓姑娘,你不是四六,你也不會懂四六。四六喜歡雪兒,比誰都甚。只是、四六隻是個卑微的丫頭,曾經與四六一起玩鬧的也只是小丫頭雪兒。並非是如今身份尊貴的瀾妃。」
「罷了,你走吧。」若漓蹙眉,四六說的沒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立場,哪裡來的什麼是非對錯。假
如她是瀾妃的仇敵,此生也是血拼到底,立場不同,錯對難言。
四六提裙邁出了清苑,院中只剩下辛若漓一人。
辛若漓望著梔子樹,眼中的無奈淡去,剩下的是一片迷茫。
空對了半天的梔子樹,她也不知道為何要對著。收回目光,她看了眼清苑,眼中放出一抹亮光。
「這院子倒是僻靜。」一個男子,一身華服,深藍色的袍子被風打得翻了幾翻。他邁進院子,聽著屋子內窸窸窣窣的聲音,不免皺眉。何人在這院子內?
「誰在裡面?」他提高了聲調,一步步邁向屋門。
還未進去,便見一個女子滿眼亮光的在屋子裡衝了出來,見到男人後猛地一愣「你是誰?」
男人一愣,看這女人面上仍然帶著點點灰塵,她似乎在打掃院子,弄得一身髒兮兮的。
「我乃是大興八王爺。」他試探的開口。
「啊啊啊……奴婢……奴婢參見八王爺,八王爺……八王爺吉祥。」辛若漓大叫幾聲,猛地跪在了地上。這一跪,就連土地都跟著悶哼了一聲。
上官燕遲奇怪的看著這個女人。聽蘇媚說清苑賞給了一個叫辛若漓的丫頭,曾經是幽冥宮的代宮人。
他還想一個能代理幽冥宮的人定是個有勇有謀的女人,所以便來會會。沒想到、真是沒想到, 就是這樣?聽皇上身邊的清風說,辛若漓也不是個簡單的主。如今看來,真的很不『簡單』。
這個辛若漓眉頭沒腦到了呆頭呆腦。婢女們見到他,都沒有這個下跪的。
「你是辛若漓?」心中一絲疑惑,他問。
「奴婢正是辛若漓。」此時的辛若漓只是身體裡的另一個靈魂,那個有勇有謀的若漓早已困極,窩在角落裡睡著了。所以才有了這個靈魂的出沒。
「便是你?」上官燕遲果然大開眼鏡,嘴角略微一抽「聽聞你武功不錯,可願陪本王切磋切磋?」
辛若漓聽聞果然大駭,趕忙沒命的磕頭「奴婢不敢,奴婢只是花拳繡腿,不敢跟八王爺動手。」
「無妨,你若能傷到本王,也說明你的武功練到家了,來吧。」上官燕遲擺出一個姿勢,對準辛若漓。
他的七哥終於坐上皇位了,他也可以逍遙一陣了。找一個可以遊戲的對象,玩玩鬧鬧也是放鬆下心情。
「奴婢不敢,八王爺饒命,饒命吶~」一句話,辛若漓頭就跟撥浪鼓似的,沒玩沒了的搖頭。
上官燕遲終於失了興致,收起了招式,一拂袖離開了清苑。都說是個可人,他可真沒看出來。
看著上官燕遲離開,辛若漓趕忙站了起來,又是跑進了室內,繼續打掃。
關雎宮內,熱氣瀰漫,浴桶內的谷雪迷迷糊糊的瞇著眼睛睡覺。她說了不讓人打擾她,她卻是困極了,泡著泡著,上眼皮跟下眼皮就打起了架。
「哎。」男人無奈的歎息聲響起,緩步走向浴桶,將兩隻手伸到了谷雪腋下,一把拖了起來。
那人恍惚未覺,還是夢寐中。
上官西樓簡單了擦了擦她的身子,將她放上了床榻。這個女人,洗個澡也能洗睡著。
天已是全黑,他今日的奏折不多,無非就是定年號。索性過來看她是否可洗好了。
拉起塌後面的薄被,淺淺蓋上了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