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上,太后拿著聖旨再度走出,她此時已經是貴為太后,髮髻全都是按照太后來的。只見她停在大殿最上,打開了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自知年事無多,近日又是屢屢犯病,特下此召。皇七子上官西樓心思敏捷,有德君之范,故傳位於上官西樓,望近民,懷民,大興且可永興。莫負朕此番托付,大興永盛。欽此。
此召一出,大殿上當即亂成了一鍋粥。這與之前的聖旨哪一個才是真的?
太后將聖旨遞於最高執事女官,女官當即會意,拿著聖旨到了各位大臣前,讓各位大臣查看。
上官蘭翎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個男人,滿心的憤恨。
「眾臣看的可好?哀家的這份聖旨可有差?」太后威嚴的聲音蕩在大殿的每個角落。
有幾個大臣互看了一眼,在隊列裡走出「敢問太后娘娘,這聖旨與之前的那份聖旨,為何說法不一,都是太后娘娘宣讀的,到底哪份是真?」
「聖旨從來都是一份,上面寫的只有上官西樓。」隨著她的聲音,眾臣當即明瞭。怪不得宣旨之後太后竟然沒有讓任何人看。原來上面寫的從不是上官蘭翎。
「不對!當時眾朝臣都知上官西樓已死,如何還會傳位於他!」上官蘭翎護住玉璽,抱在了懷中。突然的變故,誰都不曾預料一分,就連谷雪都是微微驚詫。
「錯,先帝心中的人只有老七一人。眾大臣可記得當年的凌妃?」太后雙手握於身前,慢步邁下台階。
「凌妃懷孕之時,先皇便說要立老七為儲。駕崩前才寫了遺旨,先皇記了凌妃一輩子,走時口中喚的仍是凌妃。哀家想,年紀尚大些的大臣們應該都曾記得當年的種種吧?」她記得最是清楚,為了凌妃,先帝幾乎讓她退位,也是為了凌妃,他將嫡出的大皇子封為大將,讓他去邊疆守國。這一切不過都是為了少一個人跟老七爭。
至於後來,誰都不清楚為什麼凌妃一夜之間被打入冷宮,老七也是不受寵了起來,先帝甚至罷了老七所有的課程,讓他渾渾噩噩的活著。
「老臣記得,當年的種種還似昨天。」那老臣一把鬍鬚,在隊列裡走出「當年先皇確實與臣等提起過要立凌妃之子為儲,後來因為漢都發了大水,此事才算不了了之。」
「不可能!都撒謊!」上官蘭翎的帝王夢破滅,他如同一頭窮困的獅子,只剩怒吼。
「既然都說清了。」上官西樓抬眸,笑意不減「五皇子上官蘭翎謀朝篡位,覬覦帝位,其罪當誅,念在其為朕兄,免其所有,降為庶人,自此不可再入皇家。」
一句話,判了上官蘭翎死罪,他從不需去算計他,只他一句話,他就可永不翻身。
「哼,我不服!」隨著他的聲音,大殿外包圍了層層禁衛軍,烏黑的人頭,一個接著一個,手中均拿著武器。
「我有大軍二十五萬,帝龍闕又在本王手裡,這樣一來,本來就有三十五萬!你拿什麼跟本王爭!」上官蘭翎在袖中掏出一枚金牌,舉在手心。
局勢詭異多變,眾大臣驚愕的看著兩位身穿龍袍的男人,唏噓感歎。
上官西樓抿唇,沒有說話,堅毅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這帝位本來就是本王的!只有本王坐的起它!聖旨又如何?本王手中數十萬大軍,只消本王一喊,你、上官西樓便是似無葬身之地!你拿什麼跟本王鬥!」他怒吼著,一步步逼近上官西樓。
谷雪握緊了上官西樓的手,那寬大的指節一如既往的將她的小手握在裡面,很是溫暖。只聞她說「西樓,不管怎樣,逝兒陪著你。」三十五萬大軍啊,據她所知,上官西樓僅有二十萬大軍,二十萬怎麼鬥得過三十五萬?就算那支一萬人的隊伍,若漓練得能當十萬人,也不過二十九萬,這六萬的差距,如何補?心彷彿被狠狠的揪起,正逢他看她,她望見他眸子中的安然,心裡總是鬆了口氣。
「沒錯,朕手中現有大軍二十萬。」上官西樓微微一頓,勾起的嘴角不變。等待眾人的反應。
眾大臣果然倒吸了口氣,本以為上官西樓也就幾萬人,竟沒想到他能有二十萬。
「老八,老九。」他喚。
「臣弟在。」上官燕遲、上官歷弘聞聲並肩走了過來,站在了上官西樓身後。
眾人才知曉,原來八王爺與九王爺皆為上官西樓所用,如此說來,夠二十萬也並非虛數。
「哼,不過才二十萬人,跟本王鬥,七弟不覺得贏得機率微乎其微麼?」上官蘭翎嗤笑,二十萬就想滅他三十五萬大軍,想的美!
「憑此,朕怎敢來奪帝位呢?」他妖孽一笑,長袖一揮,一枚玉牌已在手心,翠綠的玉,上面蒼勁的大字深深的刻在玉牌中央。
「帝龍闕」有人已經驚呼出口,上官西樓看去,是太后驚訝的睜大了眸子。
一句話,上官蘭翎身形一震。
「胡說,本王手裡才是帝龍闕!」那枚鎏金的牌子,是他派了兩萬人去搶的,怎麼可能有錯!這太后打得什麼算盤,怎麼如此偏幫上官西樓!
「是麼?韓噲!」上官西樓揚聲一喚,大殿外當即有一個人身著鎧甲,那人劍眉星目,無不透著一股子正氣。他走至上官西樓身後,恭敬的跪在了大殿中央。
「臣、帝陵領軍韓噲見過太后,見過皇上。」
這人竟是帝陵的領軍!帝陵的軍隊什麼時候來了朝歌!眾人震撼之餘,紛紛看了眼上官西樓,這個男人,竟是將什麼都算了進去,如此心機,又豈是上官蘭翎可以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