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婷兒不禁一愣,他的寵溺隨手到每一個瞬間,就連他拉下髮帶的摸樣都是那麼深情。
店老闆更是呆了,他經營玉店這麼多年,卻從沒有見過那男子手裡拿出的簪子那樣的玉質。只在書上聽人說過,原山有一種璞,那種璞比玉要強上很多,是沒有打磨過的最原始的玉。
若要尋到這種玉,需要親自到原山去採取,方可得。
書上說的那璞的光澤,顏色,竟是與這男子拿出的一樣。
這個男子倒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那麼高重的東西竟然隨意的就能拿出,當一個普通簪子帶在那個女子的發上。他像是寵極了那個女子,卻也只換來那女子淡淡的淺笑。
谷雪的一身極為怪異,下身是男子的衣袍,發卻是女子的發。很多人不解的多看了兩眼,卻惹來上官西樓不耐的皺眉。他一隻胳膊伸到了谷雪的腰間,環著她的腰,似乎在告訴人們她是他的。
若漓有些無奈,她這算是第一次見上官西樓,他竟是如此寵她,能得到那男人的心,這個女子應當沒少受罪。越是心冷的人,暖熱他的心,越是不簡單。
在客棧簡簡打理一番,谷雪與若漓恢復了女兒裝。
兩人皆是白衫,谷雪之所以白衫乃是因為西樓喜歡,而若漓本就是一身白衫。兩人換好衣衫後打算叫上隔壁的上官西樓,啟程出城。朝歌已是軍火交集,她們不能再耽擱了。
谷雪知道,來黑谷一站,便是他的極限,再也不能浪費時間了,她們必須馬不停蹄的趕回去。
剛走到他屋門口,便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隱約的聽見那女人說「公子,就算作妾奴家也願跟著公子,再苦再累也不怕。」
好傢伙,這還有個跟過來的妞。谷雪撇了撇嘴,這個男人魅力真不是一般的小,猛地推開門,卻見屋中央一個女子身如白玉,窈窕的身段,竟是劉婷兒。
她已經退去了衣服,再見上官西樓,他卻沒事人似的躺在榻上蓋著薄被淺睡,絲毫不理會屋中的女人。
心裡總算平衡些,這個男人好歹還是見過不少美女的,倒也不會真的為了個稍稍稱得上漂亮的女子動什麼心。
「逝兒,時辰差不多了,上路吧。」榻上的上官西樓好似有所覺,柔著聲音唇邊噙著一彎笑意下了塌。他依舊是一身玄色衣袍,不過這身黑緞蟒袍更是將他的氣勢完全顯出。
「好。」她啞然失笑,上前挽上他的臂膀,甚是親密,完全忽視了屋子裡那個還光著身子的女子。
劉婷兒惱上心頭,這幾個人沒一個人把她放在眼裡,自己又是拋了所有的尊嚴想求一個位置,此時不禁騎虎難下,淚水簌簌落下。
「公子,奴家哪裡比不上您的妻?」幾人已走到門口,聽到劉婷兒的嘶喊。上官西樓一皺眉,不耐「你哪裡都比不上。」
谷雪心中一酸,從開始初見他賞她的二十大板到現在,時間不長,竟是每件事都記得那麼牢,他們的點點滴滴呵。
幾人走到客棧外,忽略了那些灼熱的眼睛,從容的出了門,門外等候的是清風,何蕭還有幾個隨行的人。上官西樓將谷雪打橫抱起上了馬車,若漓亦是一拍車板就跳了上去。
馬車打起灰塵,已經離開了客棧,可是客棧內的旅客們卻仍是目瞪口呆,有人羨慕那女子竟是得那男子如此慣寵,還有人驚歎,這男人好大的氣派。
谷雪已經打算散了幽冥宮了,那些玉飾分給了眾人,又是每人分了些銀子才散了開。大家終究是不捨,送著她們昔日的宮主行出十里才各自離去。
半個月後,朝歌皇宮
琉璃宮殿,鼓炮齊鳴,百官朝臣已經立於大殿上,上官蘭翎一身金龍玉袍在大殿門口托著玉璽向殿內緩步踱去。
身後,兩個身影亦是輕盈如風的跟隨。
大殿眾臣望著新帝身後的那兩個人無不為之一震,議論聲當即一番蓋過一番。上官蘭翎不悅,看向殿上龍椅身旁的最高執事女官,卻見她也像見了鬼似的瞅著自己。說是瞅著他,不如說盯著他身後。
他猝然轉身,身後是兩個人。一男一女,男子身穿明黃龍袍,龍袍上的金龍呼之欲出,靴繡五爪金龍,只那渾身散發出的冷冽足矣震撼朝堂上的每一個人。女子身穿一身大紅牡丹袍,十八米的拖裙,搖曳在金鑾殿火紅的毯子上,頭綰飛天髻,珠翠搖墜,不消說,這個女子淡雅的笑靨與那男人竟是渾然一體,他們是最相襯的,不論嘴角的弧度,還是步伐的平穩。
是上官西樓!他還沒死!
上官蘭翎心裡一寒,當即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老三沒有回來,他本不擔心,如今見他,他卻霎那警醒,老三怕是全軍覆沒了。
十萬大軍,悉數毀滅在了這個男人手裡。
看上官西樓也是一身龍袍,上官蘭翎狂怒「七弟,你還沒死?怎麼,今日來看為兄登基嗎?」
他依舊是淡淡的看著劍拔弩張的男人,薄唇如血「皇兄誤會了,臣弟今日不是來觀看皇兄登基的。這帝王的位子早就預定了臣弟。」
「你說什麼!我乃是先皇下遺旨立的新帝,你難道要篡位!」他面目扭曲,臉上出了怒不可遏還有淡淡的擔憂。
「篡位的不是我,而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