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運氣好的,被那個女人發現了。成就了她現在的生活,現在的她不需要仰仗別人而活,她有一個夢想,她想做個戰場上的大將,征戰大江南北,馳聘沙場。她想要那種粗獷的生活,那樣自由,想笑便笑的日子。
「若漓主子!」侍女見她在殿外練刀,停在一邊行禮。
是了,她從往日一個幹粗活的丫頭一躍而上成為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主子。許多人都艷羨嫉妒,可是都不敢發作。
「什麼事?」她收住了刀,刀尖向下。掃了眼侍女,淡淡道。
「有一群身份不明的人正在向我們幽冥宮而來,看樣子足有萬人。」侍女面上焦急,經過上一次的事件,她們是不敢再掉以輕心了,那樣的畫面,這輩子她們都不想再見一面。
身子驟然被巨力拉的一窒,是與她同一個身子的女人驚恐的佔據了身體。她是卑微的,不似她一般。
懦弱的聲音傳來,她嗤之以鼻「那可怎麼辦才好?你快去召集眾人,不能讓她們攻打進來。」
她不明白,從七歲開始,她穿越在這個女人的身子裡這個女人就是遇事膽小如鼠,偏偏她敢,所以那個女人並不知道她的存在,她所學的武,她不知。這些年,她終於從一抹最虛弱的靈魂漸漸強大,她終於能一天十個時辰佔有這個身子了,可是當自己已經可以控制這個身體的時候,她的念力竟能把她拉開。
「主子?」侍女微楞,面前的若漓主子就像是突然變了個人,語氣與感覺完全錯亂。
「還愣著做什麼!還不把宮裡的人召集,再不去,幽冥宮就真的沒了!」她慌亂的大叫,手中的刀也被扔在地上,著急的滿頭都是汗。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最卑微的人,宮主讓她統領一宮,她本就害怕,這回萬人攻城,她會把宮主的信任丟棄大海的。
「哦,是……我這就去。」不敢耽擱,侍女討教就要跑。
她終於看不下去了,重新掌握了身子。若像身體裡那個女人這樣,敵人還未來就怕了,如何成就大事?微微思緒,她叫住了侍女。
「回來。」聲音又回歸,侍女不解的看著她。
「你去流月姑姑那調取百人,開宮門隨我出宮。我倒要看看,是誰要滅了咱們幽冥宮。」其實辛若漓是這個身子的名字,她叫小念。一個21世紀的人,一個該死卻得以重生之人。
「是,我這就去。」侍女眼中泛光,心想這才是剛才那個若漓主子了。應了聲,她趕忙向流月姑姑那趕去。
小念閉上眸子,辛若漓,以後這個身子便由我來掌控。
你若是想出來,便夜晚吧。那兩個時辰,我只把夜晚留給你。
流月姑姑很快調取了人,宮門大開。辛若漓在大門中央擺了個座椅,她坐在座椅上,緊緊望著那漸入眼眸的隊伍。
是很多的人,這樣的陣勢,她只在電視上見過,真正的看見了,果真是驚心動魄。
「命令流月姑姑鎖好後谷,準備好炸雷。」她不允許幽冥宮被人攻下。她答應過那個女人。那個妖嬈的女人,那樣張揚的女人。
總有一天,她也會如她般。
「是,宮中之人可還需待命?」侍女欲走,又問。
辛若漓蹙眉「準備好了。」
「是。」
她就坐在大門中央的椅子上,那些人速度很慢,這樣磨性子,真不是她的性格。
她喜歡速戰速決。就如現代死的時候一樣。
她餵那人吃了毒,要死一起死。
遠處,年叔已經望見了眼前的場景。
那坐在椅子上一身白衫的女子,被暮色鑲染的多了層金邊。夜晚寒涼,風乍起,吹亂了那人的衣衫,卻不見她有任何動靜。數百人依次站在她的身後,那樣的沉穩,沉靜。這人就是他們所說的陰姬麼?
「那人便是陰姬麼?」年叔開口。
「不,陰姬面具覆面,只著一身火紅。這人該是辛若漓,那個幹粗活的丫頭。」清風緊皺眉,那個白衫的女人當真是一個做粗活的?為何如何看,都不像呢?
「不是?」只一個粗活的丫頭便是如此氣勢?這幽冥宮究竟是什麼地方?只是一個不為人知的小宮,似乎太詭異了。
「這個辛若漓,時強時弱,沒人知道她為什麼變得那麼快。這人著實奇怪。」清風打馬,馬兒嘶鳴一聲,快速向幽冥宮奔去。
聲音在遠處傳來「想必她們以為我們不懷好意,我先去說清楚。」
年叔點頭,一揮手,眾將士速度加快。
辛若漓望著離自己只有百米的人,手微微抬起「弓弩準備。」
依次排開的數百人,手中挽弓,弦架在弓上,滿弓而指。
辛若漓笑,並不算漂亮的臉頰上滿滿都是笑意。這個男人隻馬過來,無論什麼用意,這如蝗箭雨他都得嘗嘗。
她不怕殺人,她殺過的人太多了。
清風微楞,那人的笑靨就在眼前,可是卻如同隔了很遠,遠到他根本看不清,可是他明明又能看清。
她身後滿弓而指的人們,無不訴說著她的害怕,她的緊張。
可是他竟然完全看不出她在害怕。
「射。」辛若漓啟唇,只說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