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她似乎讓他捉摸不透,為何她說的,他統統看不清晰?
唇瓣微微抿起,他深邃的眸間閃過一絲不悅。他不喜歡面前這個看不透的女人,他更喜歡以前那個清清晰晰的尹逝。
那樣的女人不會讓他費腦子,不必去猜測她的心思,以及城府。
門外腳步聲漸進,是年叔添置東西來了。
他看了眼睡夢中的人,再看了眼相握的手。眼睛微瞇,大了力道抽去手。
「不要走…」她小聲嘟噥,小手又是攥上了他的袖角。這種依賴,讓他心中一震。
男人起身的動作僵硬,許久,終於撕袖而走。
谷雪迷糊間似乎看見一個男人絕塵而去的背影,是那麼的堅硬無情。
她張了張嘴想叫住他,可是唇瓣張了幾張,並沒有說出一句話。
屋子內的擺設全換了,這裡不是丫鬟住的屋子。她暗暗驚訝,想要掙扎著起身,卻扯痛了傷口。
「嘶…」
肩膀處,繃帶已然全部包紮好。屋子內暖意洋洋,炭火很是旺盛。被子也換了,是真絲的,順滑至極。薄被上,一支白蓮栩栩如生,傲然挺立。
心口彷彿被什麼擊了一下,很疼。
只聽門外,有個婢女討好的叫道「雪兒姐姐,您可休息好了?琳夫人遣了奴婢來問問您,可否過去一起吃?」
雪兒姐姐?!她在府裡仍是個低微的丫頭,何時讓人喊成了姐姐?
「你先回罷,我待會就過去。」雖是疑惑,谷雪還是坐起了身子。
床榻邊,一角衣袖入了眸子。袖子是被撕下的,黑色的袍子上金線織繡,極是魅惑。
她的眸子深了幾許,一股說不上來的感覺襲至全身。剛才走的那個男人是上官西樓…只有他才能穿的如此華服。
他來做什麼?!
想到臉頰,她猛地觸上去。
果然…**被揭了下去…他發現了…寒意襲上心頭,她有個感覺,她逃不掉了,暫不說這府裡的事,上官西樓便不是她能逃脫的。他是個喜怒無常,詭異至極的傢伙,知道她是誰,必然不會放過她。
又是看了看手下的衣袖,她將它疊起,收至懷中。這東西,她不能讓任何人發現。
地上,**沾染了些許的土。她強撐著身子光著腳下了地,拿起**緩緩戴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