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調查局素來喜歡沒事找事,盯上段家不奇怪,這也已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
「這回連俄羅斯政府也插上一腳,說好提供一切資料協助美方擒拿我們,我們的『遺產』全歸美方接收。」段尚古挪輸道:「如何?很大方吧。」
「俄羅斯政府要什麼報酬?」段印天淡淡地問,眼神危險至極。
段尚古露出一抹暢意的笑容,「我們的項上人頭。」
「有本事儘管來取。」他給了段尚古寒到骨子裡的聲音。
段尚古笑著搖頭,「服了你,和池瀟的口氣如出一轍。」
段家裡,大哥段印天狂妄肆虐得不可思義,而三弟段池瀟則火爆得不饒人。
他們都不是紳士,段尚古得到了個結論。
只有他是,這個結論他更滿意了。
「你就為了這個而來?」段印天揚高劍眉。
「喂,別用那種譴責的語氣。」段尚古露出淺淺笑,「為了來找你,我在路上可是弄丟了一樣寶貝。」說是這麼說,這人的語氣倒沒有十分惋惜,他是生平第一次遇見有本事從他身上偷走東西的小偷。
聽罷段印天的眼神並沒有刻意誠懇,「要我幫你找回來?」在這世界上還沒有他段印天找不出來的東西。
段尚古揚起嘴角,別有深意地盯著他,「不勞費心了,你只要記得隨時與我保持聯絡,別再躲進牢裡去就行了。」
「我沒當小學生的習慣。」他拒絕。
段尚古英俊的臉龐不屈不撓,「看在我千里迢迢從意大利來的份上。」當然,如果尚古酒店不是叫尚古酒店,那他可能就沒那麼好興致。
半晌,段印天瞥他一眼,這算是答應了。
飲一口伏特加,段尚古說要出去賭場內逛逛所以先行離去。室內歸於平靜,這裡是德國尚古酒店的十九樓,他專屬的休息室。
儘管如今他可以呼風喚雨又權傾一時,但他知道什麼都不及親人對自己重要,一個人心裡總要有一個落葉歸根的處所。
再飲一口他最喜歡的酒,浮現一抹輕笑,腳跟邊那不明物體還在蠕動,顯然窩在桌下那麼久很不舒服。這是打從他一坐下來與弟弟談話之時,就感覺到的。酒店內沒有人膽敢跟他開這種玩笑,而那些要狙擊他的FBI幹員也不會做這麼可笑的事,那麼桌下這位不請自來的仁兄是?
他驟然彎身,伸手進入桌底,觸手所及是一片小小的背脊,他一愣,這顯然是個營養不良的傢伙。
抖出一抹笑意,攏指輕扣,段印天不費吹灰之力地抓出了那名窩藏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