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雙手蒙著臉,無聲地流淚,我腦子裡第N次出現省城的那個晚上,那個夜!
我記得我主動地去敲李梅的房間,我們住在賓館裡,她就在我的隔壁呢,我沒推開門,我回自己的房間,我拿起酒店的內部電話,按房間的號碼撥了過去……靠,我稍等了片刻,一個聲音顫顫地傳來了——誰啊?
喔,是李梅的聲音,我記得,那聲音似乎還帶有一絲模糊的睡意呢,當時我心道,你他媽的真能睡得著啊!
我說,是我!是我!我低低地說道。
喔……李梅「喔」了一聲,然後,她就不吭聲了,但是當時,她沒掛電話,她沒掛電話就是暗示啊,她在電話裡沉默著,媽的她等著我說什麼呢,我覺得自己似乎聽到她的心跳了——
撲通、撲通、撲通!
我記得我說了三個字,我想你!
是的,我想李梅啊!李梅我愛你啊!現在我又想這樣說呢,我流著淚!
啊?李梅很大聲地「啊」了一聲……我記得,,她還是沉默,但是她的沉默已經說明了她是徹底的投降了!她啊的一聲就代表她中彈了,她死去了,她的身體不是自己的了,或者說,身體是身體,她是她,我猜測著,她就是這樣的想!要不然,她就會立即掛掉電話,可是她沒有,她沒有就說明她也在期待啊!
我想到,她一定是滿眼是淚的!終於她也對老子說了那句話,宋,我也……想你的!
此時此刻,記憶在腦子裡盤旋著。我哭了,我傷心死了!同志們!
後來,我掛掉了電話,我準備去敲門了,我關上自己的門,穿著睡衣就過去了,我敲了三下,咚咚咚,沒有反應嘛,我心道,李梅你裝什麼裝啊?
我壓著喉嚨呼喊起來,李梅!李梅!李梅!
沒有人答應老子,我試探性地推了一下門,靠,門本來就沒關啊,咦,很奇怪的,喔,李梅打開門了,媽的我還敲什麼敲,叫什麼叫啊?!
我進去後就關上了門。我很仔細地關上了門。
房間內關著燈,黑黑的……我摸黑走向床,走向一個即將掀起狂風巨浪的戰場!我身體的魔鬼早就甦醒了,且在黑暗的掩護下,魔鬼張牙舞爪的,他媽的!
我摸到了床上,靠,還是沒有動靜嘛!
我掀開被子,被子的人似乎蠕動了一下,蜷著身子,我知道是李梅無疑了,我就脫掉睡衣,光著身子很從容地鑽了進去,我伸開雙手抱住了李梅,靠!就在老子抱住李梅的一瞬間,我很震驚的!因為我抱住的也是光光的一個身子,李梅她什麼也沒穿,她在我說要來之前就自動地脫光了自己!
怎麼說呢?我顯然很成功地做那個了……
我一下子就進去了,那裡其實也在等著老子呢,我記得有句詩是怎麼說的,喔 ,老子是文化人,老子想起來了——
捨南捨北皆春水,但見群鷗日日來。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
說起來,當時我是什麼感覺啊,我感到很幸福,我沒有感到無恥!或者就是,無恥和幸福交融在一起了,我記得,李梅的嗓子裡發出了和哭泣相類似的聲音!
我蒙著頭,無聲地流著淚。咚咚咚……有人敲門!李雲麗來了,她走近我,問我,宋局,你這是怎麼了?你在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