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睡不著,真的。
一方面是許紅在叫——她就是在叫,媽的,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氣老子,還是女人就是這個特點,反正是她的聲音很大!超大!啊啊啊啊的。
她的嘴巴裡像是含著一塊水果糖。
她把她的歡樂建立在老子的痛苦之上。
靠,我能怎麼辦呢?唉,我只有用手,只有自己解決自己了,我解決的時候可憐我還得費盡心機地想著她的滑溜溜的雪白的身體,想著,想著……我對自己說,要是今天晚上強子不連夜趕回來,毫無疑問,現在趴在她的身上的人應該是我!
強子也似乎是在故意氣老子的,他肯定在使勁地做那事,他甚至在惡狠狠地做!媽的,他在看押所裡其實也沒呆幾天嘛,但是他感到自己已經呆了N多年了,他現在和許紅是小別勝新婚……
小別勝新婚——當然要用做那事來慶祝一下的。他媽的!
終於,我也到了快樂的那一刻。我的快樂是虛假的快樂。
我的手抓住了自己的恥辱,我的恥辱是冰涼的。
我找來面巾紙來擦拭自己。
我仔細地擦拭著自己的那裡,我知道我的那裡肯定是很委屈很無奈的,我突然流淚了,我吟詠道:青春啊,青春,你他媽太殘酷了!
終於,我對自己說,宋江,你得忍著,使勁地忍著,在你還沒有考取公務員之前,你就不能輕舉妄動。
窗戶裡透過淡淡的光芒來,我知道——天亮了,我想太陽已經衝破了黑夜。太陽既然能夠每天早上升起,我想人死後就會有一天復活。
小高也就是高飛,,他的死現在看起來是一件不幸的事情,但是從長遠來看,就不一定是壞事,我想他現在大概正走在復活的道路上吧。我祝賀他。
我還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女人,老家的,靠,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此刻要想到她,簡直有點莫名其妙的。
我大學畢業之前也就是快畢業的那一年,倒是有人勸我回老家去發展的。那人叫小蘭,一個20多歲的農村女孩,臉是黑紅黑紅的顏色,這個顏色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高原紅」,她的臉盤呢,很大,很圓,她是我的縣高中同學。
我記得她的學習成績幾乎是全班最差的,因為最差,我就記住了她,甚至對她的一些情況也有所瞭解,比如她的爸爸據說是一名大隊書記。靠,這個官其實不能算官的,但是小蘭不這麼認為,在她的意識裡似乎她爸爸就是村裡的太上皇。故此,她的臉蛋經常洋溢著一股很驕傲的表情。
她沒有考上大學——這個同志們不用費勁地就可以推測到的。還有,就是小蘭對自己的容貌也很自信的。這個可以當笑話說的。我記得她對自己的形容就是——面如滿月。
聞言,我當時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
面如滿月形容的是很貼切,可面如滿月並不是就是屬於漂亮的範疇,比如我,尤其是不喜歡面如滿月那種,說實在的,我喜歡臉型小一點的……最好是巴掌臉。事實上,我的美學觀點是符合大多數男人的審美要求的。許紅、顧冰,還有趙小小,她們都是美麗的巴掌臉。
小蘭當時在電話裡說,她想來學校看我。
我靠,我一口就拒絕了——別!別啊!我大驚。我心想,她想來丟我的臉啊?!他媽的!
後來,她就寫來了信。
她的信寫得很好,文采斐然,開始是風景描寫,接著就是感情滲透,她委婉地表達了一個女孩對心上人的愛慕……
老實說,拜讀全文後,我也挺感動的,可我想說的是——我和小蘭是縣高中同學,這是事實,我和她沒有什麼,這也是事實。可她遽然以未婚妻的口吻勸我回老家發展,她用了「發展」這個很誘惑的詞彙。她顯然是在暗示我什麼。但在當時,我卻非常不解的,後來我就逐漸地理解了……
靠,不再想了,我決定起床了。早起的鳥兒捉蟲多,媽的,我又想到了這句俗話,
一夜無眠啊,毫無疑問,老子有一種很疲沓的感覺。
強子在客廳裡吃那種很精緻的和手指頭一樣大小的油條——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每天早上要吃這個勞什子了,我走了過去,強子精神抖擻和我一笑,大聲說,宋江,坐下吃早餐。
我說我去洗漱、方便一下,強子的聲音從後邊傳來,宋江,我和許紅商量了,我們打算給小高辦一個隆重的喪事,你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