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是坐著撒尿的,許紅的命令不得不聽,她似乎是我等鬆開皮帶褪下褲子坐下後才出去的……要命!
我想到了一個問題——很要命很要命的問題,我想許紅無疑是坐著大小便的,她再漂亮也要幹這個的對不對?問題是我們坐在一個馬桶上,這就相當於是間接性地接觸彼此的身體了,而且還是最關鍵最敏感的一些部位,我這樣一想,要命啊,我的那兒就很明朗化了,剛才我去關門時就有點心猿意馬的,自己的那裡就已經開始沉不住氣了,現在可好——我幾乎都無法站起來了。
良久,外面許紅在叫道:還沒好嗎?快出來,我有話要說的。
好嘛,我怎麼出去?
磨蹭了半天,我穿好衣服,躬著身子出了衛生間的門,我躬著身子的意思是能掩飾一下就掩飾一下。許紅顯然是注意到我的那裡了,她的臉微微的一紅——這個細節我注意到了,但是還好,她給了我足夠的面子,她沒有指出來,故此我的難堪還不是太難堪。
這樣的,我剛才回臥室想了想,我有這樣一個意見,我說出來你聽聽,怎麼樣?許紅道。我說你說吧。
這樣的,強子被抓了,我估計十天半月的也回不來,會不會被判刑也難說,他當然不會說出這個地方,這是他的工作間,他的吃飯的家什都在這裡,他出來後繼續從事這個他所謂的裝修事業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你住在他的工作間,他的東西你一樣都不能碰的。我道:那是當然的。你放心好了,他走的時候什麼樣子回來還是什麼樣子。
好吧,第一條你保證吧,許紅道。
我保證。
你賭咒。
什麼?我有點生氣了,道,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我們認識多長時間,你說說?許紅振振有辭的。
好吧,我發誓。我要是動了強子的寶貝——下一個進去的就是我宋江。
許紅甩了甩頭,似乎想了一下,道,好吧,賭這個咒算你勉強通過。第二個條件,你是要交房租的,我和強子租的這個兩室一廳每月是1000元月租,你掏一半。
什麼啊?我站起來了,有點激動,大叫道,要那麼多啊!我心裡話,我爹今年收穫的春小麥也不就是賣了500多元?!我有點為難了,畢竟我還沒有找到工作呢,初來咋到,口袋裡也就餘下幾百元。說起這幾百元,還有一段不好意思說的插曲呢,這裡就說一下吧。毋庸置疑,那是我父親一大早坐拖拉機去集市賣了家裡的麥子換的錢,他聽說我畢業後要去南方工作,就把麥子錢迅速地給我郵寄過來了。當然,我在電話裡是這樣和蒼老不堪的父親表白的:
我被南方一家跨國公司錄用了,待遇嘛,你看看家裡的那台黑白電視裡放的人就知道了,你兒子今後就和他們一樣,一手拿著叉,一手拿著刀吃飯,喝的嘛——就是那種顏色象血一樣的酒,又香又甜又有勁。爹啊,等兒子這邊安頓好了,兒就你老接來享清福。
謊話說的夠高級的,是吧?
放下電話之後,我淚流滿面。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一把。
後來我從郵局拿到錢後,把錢放在口袋裡,默默地摸了又摸的,我已經花掉了一部分,是買火車票的,餘下來的錢我心裡一直在告誡自己,這可是我爹給我的麥子錢啊,老子就是要靠這些麥子錢作為啟動資金打天下的啊,最困難的日子裡老子是要用它來支撐日子滴!
要考慮一下嗎?男人嘛做事大氣些,告訴你宋江,天下沒有掉下的餡餅,就是強子在這裡,他也要向你收取一半房租的。我不妨告訴你,你如果不來的話實際上我和強子已經多次在考慮要轉租一個房間了,他的工作間可以放到我們的臥室裡來的。只是我們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而已。
我明白了,原來強子也有這個意思,我想……我還是答應了吧,也許外面的房子更貴呢,是不是?我囁嚅道,我先欠你的,好嗎?我不是才來的嘛,還沒有找到工作,我先打個欠條成不?
許紅道:這個沒問題,你是強子的發小嘛,照顧你,喏,給你紙、筆。說著,就扔了過來。
我的天,看起來她早就準備好了。許紅又道,你是大學生,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文化人,你自己起草一個合約吧,然後你再打一個欠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