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後,我看見了小蒼蘭。
洛秋秋的新家裡,在盆裡開成一簇,白得小家碧玉,清新純媚。
我盯了它好久卻不知道是什麼。田燚走過來告訴我那是小蒼蘭,冬天入盆,春天開花,純潔無瑕。他說。
「洛歌,就像你一樣。」
我又想到了他,想到他曾說過他守護和我一樣的小蒼蘭,他的小蒼蘭,開花了嗎?或許,是不是根本就沒有。
「洛洛,你知不知道你的守護花是什麼?」唐音伸手溫柔地將我吹倒眼前的發撫到耳後。
「嗯?守護花是?」我歪過頭問他。
「就是生日代表花呢!」
「哦,不知道。」
「傻瓜,記住哦,是小蒼蘭。」
我還記得那年高一,在他家天台,他說,你的生日代表花是小蒼蘭。我其實記得,但是,我想不應該記得才對。
我的左手邊有另一隻右手,唐音。有時候會覺得是不是真實的,我感受他帶給我的溫暖,雖然或許我毫無感覺。
他沒有給我所謂的告白,只是那年冬天,肅冷的街頭,他牽起我的手,說以後就有我來替你暖手。我開玩笑地伸出右手問他,那這只呢?他又走到我面前牽起我的右手,整個人面對著我,又說,兩隻手都被我抓緊了,你跑不掉咯!
然後,他叫我洛洛。與他不同,他也不會知道,羅耶,一直叫我田田。世上僅有。
我告訴乜堇我戀愛了的時候,他兩眼發直,嘴巴開開地傻愣了半天,然後說。
「還記得我問過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呢?嗯?」我故笑地問他。
「為什麼月亮可以擁有無數繁星的陪襯,而星星卻不能讓月亮成為自己的唯一呢?」他一本正經地說著。
「啊?我怎麼會知道。」
「因為它愛太陽,即使他們不會出現在同一時候,但是它感受太陽給它的光熱,在星星面前它光耀,與冰冷的星星它頂多只當是朋友。」
「呵呵……」他說完的時候,我笑得不行。然後嘲笑他的無理論。
「哎,你這是什麼歪理哦?」
「我是守護你的星星。」
「啊,那唐音是我的太陽咯。」
「不,他也是會守護你的星星,只是和你的距離最近,你只是需要他,不是愛他。而你愛的太陽是羅耶。」
我驚慌地看著他,他到底從哪看出來的?一針見血,還是說早就知道。那麼,我的假裝,他也全看出來了嗎?我踉蹌而逃,憎恨告訴他這件事。
後來才知道,唐音是理科生。我曾說他真是無聊,理科生居然去弄校刊哪種文學東西,居然可以寫那麼美的文字。他會酸溜溜地從後背面抱著我說。
「因為要遇見你。注定的。」
有個秘密,我一直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