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色晚禮服,在輝煌的水晶燈下微微閃出一點光澤,襯得少總身形高大筆挺,五官俊美,美得有妖嬈,妖嬈得讓人無法移開視線,威懾中帶著一點華麗,他含笑主動挽起身旁的女孩,朝秦董事長走去。
「爸爸,對不起,我們來晚了。」 走近,皓軒抱歉地說。
秦董事長微笑,大家又進了輕鬆愉悅的狀態中,或輕論,或碰杯,齊樂融融。
「伯父,伯母。」 菲羽被皓軒挽著,輕輕微笑。
「好孩子……」秦夫人接過侍者遞來的香檳,遞到菲羽手裡,「玩得盡興。」
「謝謝。」 她們碰杯。
今晚的菲羽無遺是美麗的,她一襲玫瑰紅的絲質鮮嫩長裙,細細的肩帶,胸前有希臘女神般浪漫垂地的褶皺,她的高雅如同水仙花瓣一樣,純淨,淡雅,吸引了無數人的愛慕。
然後就會見到少總帶著菲羽在賓客間周旋,逐一與他們碰杯致謝,有與他交情甚好的朋友,甚至會大力地將他熊抱,或是親吻臉頰,那是些熱情的美國人。
安微和白洛霆也來參加舞會,使《純微戀歌》更加備受矚目。
「菲羽,你的男主角來了,要不要上去打個招呼?」 秦皓軒似笑非笑地低聲說,然後朝不遠處那個俊美絕倫的男子揚了揚高腳杯。
他不希望倆個人膩在一起久了,明天的頭版全是兩人的照片。
那男子也以同樣的動作示意,然後微笑。
秦皓軒和白洛霆是好朋友,想知道白洛霆是誰嗎?想更瞭解他嗎?他是下一個故事的男主角。《億萬絕寵》敬請期待。
「沒看到他的公主就在身後嗎?」 媚眼瞟向安微,菲羽不屑地說,緊緊挽住皓軒的胳膊,將整個身子都貼在他身上。
皓軒嘴角有抹奇異的微笑,「可是離我遠一點嗎?」
「你能演好一點嗎?怎麼?害怕莫明媚知道?說不定……」菲羽並不生氣,饒有興味地說著。
皓軒微微蹙眉:「說不定什麼?」
腦海中閃過那張報紙,菲羽笑笑地說:「說不定她早就知道了。」
「那麼,你會付出代價。」 皓軒不輕不重地說著。
古老得像快要被人遺忘的公寓。
莫明媚終於驅動著輪椅轉身,背對著那面巨大的落地窗,腿部愈來愈明顯的疼痛使得她蹙眉呼吸,該換藥了……
「莫小姐,要不要先送你回房休息?」 亮如白晝的客廳,女傭端著一杯蜂蜜向她走來,蹙媚有些擔心地問。
「舞會什麼時候結束?」 不知為何,她真的開始關心這個問題。這也是她所問出的與舞會相關的唯一問題。
女傭眨了眨眼,胸口微微起伏了一下:「秦先生沒有交待,很可能會很晚,我先送你回房休息,好嗎?」
「打個電話給他,我想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她淡淡地說。
「這……」女傭面露難色。
明媚唇角有了一抹苦澀的笑容:「很為難嗎?不想打擾他和菲小姐?」
「不是的!」女傭緊張地回答。
莫明媚漆黑的瞳眸,有種清冷,又混合了某種奇異的艷色,她將膝上的報紙展開,遞到女傭面前,「其實你們每個人都知道了,是不是?只有我還被蒙在鼓裡。」 她咬咬牙,聲音酸澀。
女傭垂眸,眸子先是掠過頭版頭條的大圖片,然後落到那個醒目的標題上:《完美王子秦少總與菲爺疑復合,攜手逛GaleriesLagayette被拍》,「復合」二個字使女傭的面色變了又變……
久久地,她屏息凝視著,沒有開口回答。
而事實上,她不知道該怎麼回來。
「你們每個人都知道菲小姐是秦先生的女朋友,對不對?」 莫明媚眉心微蹙,毫無責怪地重複了一遍,只希望聽到她最誠實的回答。
小女傭咬咬唇,端住骨瓷杯的手指僵住了,也忘了將杯子交給她。
「請你回答我,好不好?不要欺負我是傷者。」她笑著說。
「莫小姐您誤會了!我們沒有欺負您!也不敢欺負您!菲小姐……菲小姐在七年前是秦先生的女朋友,可是他們分手了。」 小女傭緊張地說出來,她也是聽別人說的,而且事實是七年前的事……
「……七年前?」 莫明媚有些恍惚,腦海裡一片空白,七年後又發生了什麼?她怎麼會被他帶來巴黎?
「那我呢?我是誰?」 望著女傭惶恐的眸子,莫明媚微微有些激動地詢問。
小女傭眼裡有複雜的情緒,迎視著明媚如水的眸子,她最終還是選擇了回答:「您是秦先生的現任女朋友,你們已經交往六年了,在一次車禍中,您受了傷,導致失憶……所以你並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但是秦先生很愛您。」
「是嗎?我和他交往六年了嗎?為什麼我們沒有結婚呢?」 明媚有些疑惑。交往六年……為什麼每一次看到他,都彷彿隔著遙遠的距離?
小女傭的臉低垂著,將盛滿蜂蜜的骨瓷杯遞入她手中:「莫小姐,秦總有向您求婚,您也同意了,你們是多麼令人羨慕的一對。」她努力微笑。
「為什麼……為什麼我會想不起來呢?為什麼我會統統忘記呢?我爸爸呢是誰?我的家在哪裡?為什麼我來這裡這麼久了,他們都不來找我呢?」 說著說著,明媚情緒有些激動,她忽然感覺,這個世界將她遺棄了……
就連皓軒,也沒有陪在她身邊了,不是嗎?
「莫小姐……」 看著她頭痛欲裂的樣子,小女傭趕緊接過她手中的骨瓷杯,嚇壞了般握住她的手,「莫小姐,您別想了,求您別想了,您這樣子秦先生會難過的。」而同時,她也擔心,如果秦先生回來,她該怎麼交待。
「可是,我好想知道我是誰……」心裡已有了強烈的渴望。如果她的生命運裡只有皓軒,如果她對他產生了依賴,他一旦離開,她就承受不住這種寂寞……
就像現在,她突然好想他,想到他挽著菲羽走在紅地毯上,受萬眾矚目,她的心就開始發痛。
「等你的腿傷好了,秦先生會帶您回去的,那時候就能見到您的父母了。」小女傭安慰說。
她眼裡有抹奇異的光:「真的嗎?」聲音卻有些虛弱。
「是的,秦先生時刻都顧慮著您,事事為您著想,只要您傷好了,只要您開口,我相信他會馬上送您回去的。」 小女傭信誓旦旦地說著。
在將信將疑中。
夜……
漸漸深下去……
她沒有等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