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面前,菲羽只能強顏歡笑,挽過他胳膊,「皓軒,你不要再責怪自己,這樣會讓我有犯罪感,讓我好難受……」 卻又掩飾不住那淡淡的失落與哀傷。
他知道了,就意味著他要離開。
菲羽又要失去他了,而這一次很有可能就是永遠失去。
「我要回去找她,我要陪在她身邊!我要告訴她我不是故意拋下她的……」 情緒不穩地說著,皓軒揮開她的手,轉身朝門口跑去,當菲羽追上去,卻只聽到匆匆下樓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她倚在欄杆旁,整個人都虛脫一般,失落地蹲下身來,「……不要走,皓軒你不要走。」 淚水奪眶而出。
她無法想像沒有他的日子。那些往日美好的點滴在腦海裡形成一道道無形而殘酷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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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明媚站在露台上,問陽台上正曬被子的女傭,「我哥去哪裡了?他怎麼還沒有回來?」在這裡,她已經不稱哥哥為少爺了。
「少爺去了芝加哥呀,怎麼?小姐,您還不知道嗎」 女傭轉眸,一臉詫異。
莫明媚一驚,挑眉問:「什麼?去芝加哥了?」 她感到完全不可置信,這簡直是她從沒想到的答案。
她還以為他只是出去辦事了呢。
「對呀,已經走了好些天,也沒留下什麼話,也沒說是去幹嘛,所以我沒有話帶給您。」 望著驚愕後明顯失落的莫明媚,女傭抱歉地說。
她倏然轉身,走入了客廳,拿起手機撥打莫炎彬的號碼,可是手機裡似乎永遠只會傳來一句: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停機……
很明顯,這張卡他不再用了。
微微蹙眉,莫明媚不安地在沙發裡坐下來,她希望是女傭會錯意,才傳給她這樣錯誤的信息,因為哥哥完全沒有理由一聲不吭地離開這裡,去那麼遙遠的地方。
而且,還是在她入獄的情況下。
到底是什麼事情導致他願意拋下這唯一的親人?他會不會有危險?
沒有哥哥的日子,莫明媚體會到了什麼叫空虛,天瑜失蹤了,把自己隱藏得很深很深,皓軒也走了,連最後一面也沒見著,雲翔明天也要去歐洲,身邊的人一個一個都在遠離自己。
而鼕鼕,留在莊園裡陪他爹地,暫時也不能回到她身邊。
忽然間,望著偌大的屋子,莫明媚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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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正深,莫明媚睜開疲倦的雙眼,掀被下床,推開窗,外面清涼的夜霧撲進來,沒有開燈,望向窗外,除了天邊高掛著一輪皎潔的明月,她沒有看到一絲期待。
剛才夢到哥哥回來了,可是院子裡安靜得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正失落。
徒地,整間房裡的水晶燈全亮了,耀眼的白光一下子射過來,她驚嚇地轉眸,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誰?!」
轉過眸,卻看一個俊逸的男人站在門口,那害怕失去的眼神就像施了魔法般牽動著她的每一根神經……
莫明媚整個人都呆住了。
「……明媚。」 像是醞釀了很久,男人用最溫柔的語音寵溺地呼喚著她。
「這是夢嗎?這一定是夢。」 莫明媚無所適從地摀住耳朵,無助地自言自語:「不,不,他走了,他不會回來了,他離開了我,他再也不會回來了……這不是真的,這一定不是真的。」
直到秦皓軒走過來緊緊將她摟住,心痛地注視著她,再一次深情地呼喚她的名字:「明媚,是我!我是皓軒呀,明媚,你看著我!」 說著,托起她的下巴,逼她迎視著自己。
強迫她接受事實。
緩緩地,眸光轉來,近距離看到他的臉時,莫明媚終於平靜下來,她聲音因欣喜而顯得特別動聽,「真的嗎?是皓軒回來了嗎?」
秦皓軒心疼地凝視著她,看著她喜極而泣的臉,他的心真的有如被萬針刺插般疼痛,將她的腦袋按入自己懷裡,緊緊地錮住了她。
他堅定地告訴自己,再也不要和她分開。
緊緊地相擁著。
「皓軒,你的身體好些了嗎?有沒有接受手術?」 憶起這事,莫明媚一陣痙攣,抬眸緊張地詢問。
凝視著她,心裡有感動的瑩光,皓軒說:「在法國,我做了全身體檢,竟然沒有查出一絲一毫的病,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一個健康的秦皓軒。」
「真的嗎?!」 莫明媚露出了今天的第一個微笑,燦爛,耀眼,舒心。對於他的話,她從不生疑。
他點頭,再次將她擁入懷裡,這麼多天的別離,讓他對她瘋狂地想念。
月光如水,冷風吹著那幾片枯萎的花瓣,悠悠飄到地面,後花園的百里香透過窗子漫進來,香味帶著點久別重逢的憂傷,滲入鼻翼,讓那顆心不安地隱隱作痛……
他沒有失去她,這是上天對他最大的恩賜。
這一夜,皓軒沒有離開,她們第一次同床共枕,躺在他堅實的臂彎裡,莫明媚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實。
夜,在靜謐中漸漸流逝。
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輕紗,吐出燦爛的早霧。
餐廳裡,女傭端上兩份可口的早餐。
望著不停撥打手機的莫明媚,皓軒擰眉,「還是打不通嗎?」
失望地搖頭,明媚將手機擱到桌面,握起盛滿牛奶的陶瓷杯,心神忽然恍惚起來,「天瑜已經走了七天,還是沒有一點點消息,我真的很擔心她。」
皓軒安慰著:「明媚,先吃早餐,我會幫忙尋找她的,你也別太心急了。」
「嗯。」有他安慰,她心情舒緩多了。
過了一會兒,皓軒醞釀著開口,以最合適的語氣:「我想問你一個事,如果不方便,你可以選擇不回答。」
「什麼事呀?」 抬眸,明媚微怔。她所認識的秦皓軒從來不會這麼古怪的。
(親:百忙之中寫了這章,今天更新完畢,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明天的更新可能要等到晚上,但一定會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