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地方?」景辰劍急問。
「都說了不知名的地方,我怎麼知道。」
蘇承歡只害怕景辰劍和景辰夜已經盤問過葉悠然,從葉悠然處得到了一個葉悠然捏造出來的地址,事件,經過,和結果。
所以她什麼都不能說,關於被擄走後的細節,她只能想辦法隻字不提。
景辰劍顯然還沒死心:「她把你擄走後,做了什麼?」
蘇承歡不答反問:「尊貴的皇帝陛下,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情吧?我是死是活時好時壞,要你管?」
蘇承歡擺了一副不領情的模樣,用冷嘲熱諷拒絕回答景辰劍的問題。
她自然知道景辰劍問這些表面是在關心她,其實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在套她話呢!
景辰劍眉心微緊起來,語氣也有些沖了:「好好說話,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的模樣有些凶有些冷,是蘇承歡從沒見過的樣子。
他當真是被蘇承歡個逼急了,只因為他把所有的希望都投注在蘇承歡身上。
其實正如承歡所料,景辰劍從「菱悅」處,得到過一個版本的回答,當時看到「菱悅」的瞬間,他就感覺到了容無敵的氣息,想到萬大人說的蘇承歡忽然和「菱悅」如同失散多年的姐妹一樣深情擁抱,他瞬間就無法鎮定了。
逼著「菱悅」回答了許多問題,諸如你們去哪裡了,你為何要綁架承歡,你們做了什麼?承歡現在在哪裡等等等等。
這些問題當時「菱悅」給的答案,都深深的印刻在腦海中,如今他只要來蘇承歡這尋找蘇承歡的答案便可。
如果蘇承歡的答案和「菱悅」的一模一樣,他死心,承認是自己思念成疾瘋了。
如果有一點出入,那能證明的只有一件事,菱悅就是容無敵。
可現在蘇承歡的態度讓他犯難了,急的不由的惱了起來。
蘇承歡是誰,她不是他的臣民子弟,他這一套王者風範,對她起不了半點作用。
「誰沒好好說話了,我就在和你好好說話,我說了我不需要你關心,我有我丈夫的關心就可以了,那天的事情你要知道這麼多幹什麼?我都和你說了,我中了妖術了,之後醒來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你還想知道什麼,好我告訴你,我醒來後,又中了妖術,再醒來,就被送回來了,發生了什麼,我都不知道,行了吧!」
蘇承歡淡然笑著說完這一席話,景辰劍的額間青筋已經開始有些爆裂,滿臉的黑氣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格外的恐怖,尤其是那一雙鐵掌,死死的扣著椅子的手把,蘇承歡甚至都能聽到木頭從裡到外碎裂的卡擦聲。
良久,景辰劍站起了身:「蘇承歡,算是我欠了你的。」
說罷,轉身即走。
看著他的背影,蘇承歡楞了一下,隨後哈哈大笑起來,報仇的快感,這是爽,雖然不知替自己報仇,而是替葉悠然。
不過她隨後又有些發愁,景辰劍問她,她可以胡亂搪塞過去,什麼迷暈了醒來了迷暈了又醒來了,呼啦一下在這裡了呼啦一下在那裡了,妖術啊巫術啊什麼嚇唬小孩子的東西搬出來氣景辰劍。
可若是景辰劍的派了景辰夜來問,到時候,她怎麼也不可能再用這種態度以及這種爛的三歲小孩子都不一定會相信的東西來搪塞景辰夜的了。
怕不等她這樣說完,景辰夜就知道她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畢竟一個人賢妻良母,怎麼可能突然變成一個胡言亂語的瘋婦了。
蘇承歡對此頗為發愁,也頗為糾結,眼看著天色即近正午了,景辰夜再過不了幾個時辰就會回來,也就說明能夠給她想辦法的時間,也就這幾個時辰了。
整個下午,她都在想法子,無奈腦子再大,見識再廣,演過的戲份再多,她也不知道如何能既巧妙誠懇的回答,又和葉悠然的回答完全一致,眼看著天色漸黑了,她只能賭了,賭她和葉悠然心有靈犀。
夜漸濃,景辰夜回來,帶著一身塵埃,蘇承歡照例扮演好的「將軍夫人」的角色,在門口等候他,待得景辰夜進來的時候,她又如同往常一般,上前解開了他的披風,問候一聲:「今天過的好嗎?」
景辰夜也如往常一般,笑道:「一切如常。」
「水花,飯菜端上來吧!」
「是,夫人。」
飯菜送上,蘇承歡和景辰夜雙雙落座,看著眼前的男人,雖然知道了他絡腮鬍子下的真面目,但是蘇承歡卻依然當做無知,一如既往的淺笑吟吟,和景辰夜說一些平常夫妻說的話。
飯吃到一半,景辰夜抿了一小口酒,抬眸看向蘇承歡:「其實我一直想問你,昨天的菱悅到底把你帶去了哪裡,怎會平安無事的把你帶回來。」
該來了,總算來了。
蘇承歡放下了碗筷:「你們去過西涼,菱悅該說過她帶我去了何處,做了何事,何必再來問我一問呢!」
「她倒是說了。」景辰夜吃了一口酒,出乎蘇承歡的意料,他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轉了話題,「你真懷著身孕,以後晚膳就不要等我了,早些吃了歇著,我這幾日, 回來的可能會很晚,你讓水花給我備著飯菜即可。」
蘇承歡的心總算放了下去,總算,景辰夜沒有追問,不過想來也是,介意這個事情覺得菱悅就是葉悠然的是景辰劍,並不是景辰夜,景辰夜只要確定自己的妻子平安無事就行了,他自然不會多問。
想到這,蘇承歡心裡辟里啪啦的打起了算盤,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哦」後,忽然問道:「菱悅怎麼和你們說的,你知道她對我施了點妖術,我和她走的時候腦子迷迷澄澄的,只記得我們去了一個偌大的湖,她與我說了一會兒話,然後也記不得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