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怪不得,身上散發的氣質,都有些逼人。
蘇承歡揶揄一笑:「你只知道這樣對他好,卻應該不知道你走之後,他都變成什麼樣子了吧?」
「什麼樣?」顧念心幾乎是爬到蘇承歡面前的,從她這一舉動來看,她的心裡,還是十分牽掛著奚清風,甚至深深愛著。
蘇承歡把奚清風當了和尚,把自己和奚清風逛妓院,奚清風夜班喝醉了酒把她當做了顧念心痛苦大吼的事兒一股腦兒都倒了出來,顧念心聽著,那強忍的淚水終於決堤了,不住的落霞。
「他怎麼這麼傻,怎麼這麼傻啊!」
「有時候,你所謂的無私,其實是一種自私,如果你當時選擇留下,他也不至於變得如今這般消沉。若是有以後,我真心希望你用心待他,他是個癡情的男人。」
「我知道,我知道。」顧念心哭的泣不成聲,蘇承歡想抱抱她,給她點溫暖,奈何她現在只能趴著,什麼都動作不了,只能用靜靜的陪著顧念心,直到她哭的淚了,淚的睡去。
次日一清早,蘇承歡是被一陣劇烈的刺痛給驚醒的,一回身,盡然看到顧念心小心的處理清洗著她的傷口,動作雖是十分輕柔了,可衣服和皮肉都粘連在了一起,還是痛的蘇承歡咬牙切齒。
「忍忍,你是她的朋友,我一定會救你,不會讓你死的,你忍著點。」顧念心說著,又小心的處理起蘇承歡的傷口。
劇痛一波波來襲,饒是蘇承歡忍耐力超人,也頭昏目眩起來,索性,那些碎在皮肉裡的的布片,很快就被清理了乾淨,然後,不知道顧念心從哪裡弄來的了傷藥,擦拭了一遍蘇承歡血肉模糊的臀bu之後,她就給她撒上了白色的藥粉。
藥粉辣進傷口,痛的蘇承歡幾欲暈厥,還好,這陣刺痛過後,就是沁涼舒適了,痛楚也被緩解了不少。
「謝謝你!」蘇承歡動不了身子,只能趴著轉過頭向顧念心道謝。
顧念心溫柔的笑笑:「是我該感謝你的,謝謝你讓我知道,我的無私是一種自私。」
「呵呵!」蘇承歡虛弱的一笑,雙手墊靠在下巴下,靜靜休養起來。
蘇承歡的刑期,當日下午被獄長送到了丟了進來,白紙黑字上寫著,一個月零三天。
拿到這刑期的時候,蘇承歡差點跳起來,當然她現在的身體狀況,是絕對不可能跳起來的,她只能大吼道:「我最多算個私闖民宅,不是什麼也沒偷成嗎?怎麼就判我一個月了?」
牢頭倒是有耐心,走到她的監格外,開導她:「一個月還是少的了,你偷的可是四王爺府,要不是四王爺喪,四王爺府沒有功夫和力氣追究你的罪責,哪裡只是一個月的事兒,叛你個死刑都不為過。」
蘇承歡咬牙切齒的瞪了那牢頭一眼,好像判了她一個月的,是眼前這個無辜的男人,那男人也不來氣,看了看蘇承歡血肉模糊的屁gu,將一瓶藥丟了進來:「顧念心,這是你要的,我給你帶來了。」
蘇承歡頗為吃驚的看著那瓶藥,眼神詢問的看向了顧念心。
顧念心笑笑:「大哥是個好人,很多人托了他的福才能活下來。」
蘇承歡一下子覺得自己剛才對著人家大吼大叫有些過分了,想道聲謝來的,那人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監獄裡也有這樣的好人,還真是難得一見。
只是就算人再好,一個月零三天,還是讓蘇承歡心底鬱鬱的不行。
監獄內,蘇承歡鬱鬱之際,身受重傷。
監獄外,景辰夜快要瘋了。
「真的沒有?」
「回王爺的話,屬下已經派人查房了幾次,都沒有。」
「路上,搜了沒?」
「沿路都搜過了,一個牽著一匹殘廢的汗血的男人說,孟夫人曾搭過他的馬,然後馬兒中途累趴了,孟夫人說了句跑都要跑到京城,往前跑了去。之後的,他不知道。
我們從馬伕所指的孟夫人開始跑的地方找起,一路上沿邊小鎮都搜尋過了,不見孟夫人蹤影,也沒有人見她來過。」
「老四側妃燒死的消息,是不是已經傳出了京?」景辰夜單手緊緊的握著楠木椅子的把手,聲音有些微微顫抖。
「事發後,目擊之人眾多,不出一個時辰,城裡城外都知道了。」
景辰夜緊捏著手把的鐵掌,猛然一個用力,生生的把結實的楠木椅子,捏成了粉末,木屑扎入了他的手心,滲出了一股鮮血,他卻渾然不覺。
「已經傳出去了,那就是,她可能知道了,那……」
「無敵若是死了,我也不會獨活。」
「你們這是把她往死路上逼。」
蘇承歡的話,一字一句的,容尖銳的針,紮在景辰夜的胸口,疼他整個人都蜷了起來。
「王爺……」
「下去,讓本王一個人靜靜,繼續找,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他一揮手,一滴血露在了對面女子的臉上,那女子眉心微微一緊,似在擔心景辰夜。
「下去,本王讓你下去,聽到沒?」
「是,王爺!」
女子見景辰夜真的發怒了,也不敢多加逗留,忙退了出來。
到門口,忽聞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女子眼神一個凌冽,飛步朝著東南方向去,果然,哪裡有人。
她素手一伸,緊緊扣住一個正在慌張躲避的嬌小身影:「什麼人,膽敢偷聽。」
那嬌小身影猛打了個顫抖,隨後氣鼓鼓的轉過了身,理直氣壯的看著眼前的女人:「玲瓏,誰給的你這個權利,居然敢對我大吼大叫的?仗著王爺的寵愛,你就可以無法無天,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