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還是個名不見今轉的小配角的時候,她還接過洗浴中心提供情色服務的按摩小妹的角色,當時可是看了一堆老男人洗澡的樣子,雖然導演有要求他們穿上褲衩,但是那白花花的肥肉還是嘩嘩的都飛入了蘇承歡的眼睛裡。
現在,不過是看一個的,方才雖然只一瞥,但是她還是記住了景辰夜的浴桶,有半人高,出了他裸露的胸膛,其實下半部分根本就看不到。
她大大的呼出了一口氣,再度推門而入,然後,臉色鎮定,目光清冷的看著景辰夜道:「這樣,六王爺總聽得清楚了吧!」
他滿意的勾起了嘴角,有些邪魅:「說罷,何事!」
「我請你出面,救救逢春!」美男當前,蘇承歡卻是目不斜視,就只看著景辰夜的臉,臉部一下的地方,即便是眼角餘光,她都懶得掃一下。
景辰夜懶散的用手指輕輕拍擊著睡眠的,半抬起腦袋看著她:「怎麼,想上演一出以德報怨啊?你就忘記了她怎麼對你的了?」
「即便她曾經算計過我,但是也罪不至死,六王爺可能還不知道吧,就因為你一紙休書棄之不管的,蘇老爺現在要把逢春往死路上送了。她總歸曾經是你的侍妾,你總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去死吧?」蘇承歡說了她不是來求人的,而是來傳達消息的,現在她的姿態,就是一個傳話者的姿態。
景辰夜聞言,半個身子從浴桶裡支了起來,蹙著眉道:「怎麼說?」看來還是有些善心的。
蘇承歡就抓住了他這點善心,把蘇府的小黑屋,逢春現在的所在等等簡明扼要的講給景辰夜聽,末了補充了一句:「你看吧,要不要救人,也不是什麼殺人犯法的罪行,我想六王爺不可能這點仁慈之心都沒有。」
景辰夜笑了起來,重新又懶散的倒回了浴桶之中:「怎麼的,激將法,看來你對那逢春有幾分上心嗎?過來,給我擦背,如果我舒服了,我就答應出面。」
蘇承歡身側的拳頭微微緊了一緊,按耐著性子道:「王爺,我不是來玩以德報怨的,只是覺著逢春年紀輕輕的怪可惜的罷了,你願不願意救是你的事,我沒有義務要給你擦背,外頭還有人等著我,我要走了。」
蘇承歡敢這麼說,自然是她摸透了景辰夜的性子,知道他必定會去救逢春,不然聽到逢春可能會死的消息,他也不會一下子從浴桶裡直起了身子,他現在這樣,不過是藉機戲弄一下蘇承歡,蘇承歡不是玩偶,自不會聽憑他擺佈。
撂下了這一番話,她頭也不會的就要走,腰間忽然一緊,被一條白繩勾了住,她低頭看,居然是景辰夜的白色裡衣,不免微微有些惱:「王爺這是做什麼?」
「你說有人等你,可是一個男的?」
蘇承歡點點頭,並未否認:「男的!」
也容不得她否認,因為丫鬟進來稟告的時候,早就說了蘇承歡是和一個青年男子一道做馬車來的,那男子約摸二十歲光景,高瘦身材,長的俊美。
景辰夜一直就在尋死,那男人會不會是馬斌。
見著蘇承歡說有人等著急著走,他滿心不痛快起來,所以才會甩出衣服纏住她的腰肢,不讓她離開,甚至用一種帶著酸味的,盤問的語氣向她問話。
聽到她承認,景辰夜越發的不快了:「是不是馬斌?」
「是!」蘇承歡再次沒有否定。
腰間陡然感覺到一陣用力的收緊,蘇承歡從腰上的白色裡衣上,感受到了景辰夜的怒氣。
不過就在蘇承歡以為他要發脾氣的時候,他卻鬆開了她:「走吧,別讓你的情郎久等了。」
蘇承歡好奇他怎麼就這麼大方,語氣裡都聽不出什麼戲謔或者吃醋的味道,而是挺真誠挺認真的,不過既然放她走,那她是半刻中的都不想久留,直接走了出去。
時間不多,才不過半個時辰,馬斌等的卻有點望眼欲穿,甚至有了一種一刻不見如隔三秋的感慨,看到蘇承歡出來的一瞬,他滿面歡喜的迎了過去:「事情辦妥了?」
蘇承歡點點頭,看著天色也不早了,快到午膳時間,若是再不回去,喜鵲找不到她用午膳,就不好了。
於是她伸手就攔下了一輛馬車,對馬斌招招手:「上車。」
馬斌瞧著她臉色有些焦急,趕忙上了車,蘇承歡對車伕吩咐了何山路,也就是逍遙窟所在的地方,隨後窩回了車子裡,對馬斌感激一笑:「等久了吧?」
「有點!」馬斌脫口而出,隨後忙道,「沒,沒呢,等你再久我都願意。」
蘇承歡輕笑了起來:「今日真是勞煩你了。」
「瞧你,說哪裡的話,為你做這點小事也叫勞煩,那以後我都不敢替你辦事了。」馬斌這人,多少有帶你油槍滑舌,經商的,嘴皮子功夫都是上乘的。
蘇承歡知道馬斌是在給她獻慇勤,她沒把馬斌的慇勤往心裡去,她知道,玉如意的事情還沒搞定之前,和馬斌的關係最好處於「鏡中之花,水中之月」那種朦朧的地步。
不要戳穿,免得欠了人家一玉如意的情,也不能太投入,免得人家抱的幻想和希望太高,最後跌的太疼太重太沒面子。
蘇承歡對於這一點,有自信把握在一個恰到好處的地方,她這種既不給人希望,又不讓人失望的朦朧態度對馬斌來說可是一種折磨,不過折磨也快樂著,大概是因為真的太喜歡她了,以至於猜測她的心,都成了一種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