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那一夏。他,那個君臨天下的男人。還是隨那個名叫翩舞的女子去了。
我是幽蘭。
舞國的開國將軍。
血隱盟的蘭左使。血影堂影主。
我是一名孤兒。自從入了血隱盟就是一直跟在律凌身邊。
成為他手中的刀。一把最快,殺人不見血的刀。
我一直都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麼。
卻從沒想過。他也會得不到……
是的,律凌,太過完美。
作為一個霸主,他得到了天下。
作為一個皇帝,他得到了民心。
作為一個英雄,他得到了蓋世武功。
可是,作為一個男人,他卻失去了他最想得到的女人。
當律凌鬧到天之骨的時候,他拋下十萬大軍。快馬加鞭先一步趕到了墨葉山莊。
我知道,那是因為那個女人在那等他。
每當看見他微微上翹的嘴角,我都會想像那該是怎樣的笑容。是邪魅,還是無暇,是單純,還是俊美。
我一直在偷偷的想,是不是所有關於那個名叫翩舞的女人的事,他都會這般堅持甚至固執。
也許,這全部都是命中注定。
當他見到她的第一面,他固執的要她屈服。
第二次見面,他固執的要她愛他。
第三次見面,他固執的拋棄她,利用她。
第四次見面,他又固執的想要得到她。
太多次的固執,太多次的堅持,都是為了她。令人妒忌的女人。翩舞。
可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那麼多的固執,竟換來這最後殘忍的結果。
當我們十萬大軍人馬。浩浩蕩蕩趕到墨葉山莊時。
我甚至已經做好了向她下跪。尊稱她一聲「皇后」的 準備。
當我進到山莊,看見律凌時。
他,已經閉眼了……
不,應該說,連屍骨都沒有了。
只剩下一灘猩紅的液體。
和一把迸發著寒光的逆藍劍。
逆藍劍是有靈性的。在律凌把它植入身體的那一剎那,就注定要永遠背負著它。直至死亡。
我走上前。握住逆藍。
涼的。沒有一絲溫度。
「怎麼會這樣……」我聽見自己這樣嘶喊。壓抑的情緒如同洪水決堤般爆發。乾裂的嗓音,讓我看起來像個瘋子。
「是化屍粉……」身後傳來悲傷且空靈的聲音,伴隨著一陣悅耳而絕望的笛聲。
「為什麼,為什麼要給他這種東西?你要將他逼上絕路嗎……」我沒有回頭,只是看著那把逆藍劍。
葉寒澈沒有回答。笛聲依然乾淨的吹奏著。如同靈魂消失的聲音。
我慢慢的蹲下身。然後將臉貼在刻有翩舞名字的青石碑上。
我想,當時律凌也一定是這樣靠著她的。然後,將整瓶的粉末揚向天空。然後像雨一樣飄散下來。穿透他,吞噬他。
我真的無法想像。律凌是用怎樣的勇氣,看著化屍粉散落在自己身上的。
當看著自己的皮膚一寸寸化成血沫,又是怎樣的心情。
我甚至不敢抬頭去看和他看過的同一片天空。
律凌啊。
當時,你一定看見了翩舞對你笑吧……
因為,我也看見了。看見你印在天穹盡頭的笑臉。
然後,我開始哭泣。
律凌啊。這樣的結局會不會太過悲慘。
你有沒有想過,最後的最後,你偉岸的身體竟然會化作初夏的一場血雨?滋養你們開到絕境的愛情之花……
那一年,那一夏。
我將逆藍劍植入了我的身體裡。
我將以我的血滋養它。
直到,我的結局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