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嫉妒，是討厭。只能怪他，做了讓自己喪命的事。夢裳，你應該知道我不允許別人，碰屬於我的東西。」
他低下頭，伏在她的耳畔，凶狠道「誰都不例外。」
夢裳心中一寒。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她不是沒見過律凌殘忍的樣子。她以為自己早已習以為常。相處五年之久，本以為她是最瞭解他的人。
卻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如此怕他。他眼底顯露出的濃濃的殺意。是她顫抖不停的原因。
她沒想到，有那麼一天，他竟會對她顯露殺意。
律凌魅惑的笑容肆意舒展，挽起衣袖溫柔如什麼都沒發生般，輕輕擦著夢裳額角的冷汗。戲謔邪氣道「看把你嚇得。明明跟我這麼久了。還這麼怕我？」律凌搖搖頭，歎息般「她從來不會這樣。無論我怎麼折磨她，她都不會怕我……我最欣賞她的倔強。」
夢裳看著他的笑容，邪魅如常。彷彿只有自己陷入一個可怕的夢魘。
「她究竟是什麼人？你為了她，殺了那麼多人。」夢裳頓了頓，狐疑道「是你愛的人嗎？」
律凌怔了怔，嘴角不由浮起一抹柔和的笑意「不，是愛我的人。她說她愛我。」
夢裳心中一滯。呢喃般自語「愛你的人不止她一個啊……究竟是你愛她，還是，你只讓她愛……」
夢裳苦笑自己的疑慮。明明答案都是同一個。
「師兄，放過師傅吧……」夢裳靠在律凌的懷裡。已經感覺不到他的溫暖。
律凌挑眉輕笑「我有捆著他嗎？」
夢裳急切道「可是，你要知道，你那一掌，足以要了他的命……」
律凌低垂星眸。陰厲的眸子沉如黑夜。他輕笑，語氣不痛不癢「他不是還活著嘛……」
「他已經昏睡兩年之久……就此放過他吧……」夢裳懇求的看著他。
只見他眸光越來越暗。最後形成一道凶狠的霧氣。冷笑道「當年他可曾放過我？」
夢裳搖著頭，「他不是真的想……」
「要我的命？」律凌挑眉接話道「對，他不是真的想要我的命。我這條賤命有什麼好的。他是想要我的位子。我的權利。和這穆國的天下。」
「師兄……」時過境遷。沒想到他依然對背叛二字恨之入骨。
夢裳還想說什麼。
律凌銳利的眸光緊縮「夢裳，你究竟想要改變什麼？今天多次為他人求情……你究竟想要改變他們的命運，還是想要……改變我？」
夢裳被他眼中的銳利灼傷。
低頭道「不敢……」
律凌淺笑。撫摸著她面無血色的臉頰。溫柔如情人般。「夢裳，你不說話的時候最好看……」
此話一出。夢裳驚得後退。不住的搖頭。
「師兄，我不敢了……我不會亂說話了……」
律凌戲謔邪笑，一把拉過夢裳的手，順勢把她帶進懷裡。抱著她顫抖不停的身體，疼惜般「別怕，我什麼都不會做……」
他撫摸著她的耳發，安慰般「你看，我恨的人，不都活著嘛……何況，我這麼愛你。」
聽聞，他的安慰。
夢裳顫抖的更加厲害。眼底滿是深深的恐懼。
律凌，你的背後是痛苦不堪的煉獄……
被你愛上的人，都會被你拉入煉獄。
忍受磨難。
可偏偏還是有人飛蛾撲火。
殊不知，被你愛可怕，還是愛上你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