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舞……我愛你。我知道,你不信……但是……我真的愛你……」冷非夜抬頭看著她眼裡朦朧的濕潤。迷戀的笑了,笑得咧開嘴角。順著嘴角流出大片猩紅。
翩舞瘋狂的搖著頭。用手去堵他冒著血的傷口。「……你是故意的對不對……少了三寸的劍,你早就想這麼做了對不對?」
他笑了,笑得像極了個謊言被拆穿的孩子。
「翩舞,我知道,我得不到你……可是我不願放手……」他咳起來,血順著他的唇角流出更多。 「我害怕……害怕自己真的對你出手。每次見到你,我都極力隱忍著。你不會知道,我對你抱有怎樣的谷欠望。」
他飄渺的視線看著不知名的地方。彷彿在憧憬般。「我想把你關起來,鎖在一個不見天日的地方,讓所有的男人都看不到你。我要不分晝夜地擁抱你,就像抱著清晨的空氣。我要盡情地享用你,就像享用絕美的筵席。我要狠狠地佔有你,就像佔有一件專屬的祭品。我要活生生地生剝了你,就像剝開一條可愛又雙調皮的美人魚。你的頭髮,你的嘴唇,你漂亮的四肢,你柔軟的身體,你每一寸皮膚,你所有的一切……」
冷非夜笑著,帶著毫不掩飾的谷欠望。
「只要我活著,我就不會放開你手……只要我活著,我一定會忍////耐不住,傷害到你……所以,翩舞你應該慶幸。我懂得了你所說的成全。我放手了。用不會讓你痛苦的方式。」
他看著她,眼神深邃,宛如蒼穹,「翩舞,你要記住……記住有那麼一個人,近乎瘋狂地愛著你……」
翩舞呆愕的低頭,審視懷裡臉色逐漸蒼白的他。她的手沿著他的臉部線條而下,一瞬不瞬的緊盯著他完美的面容。
「為什麼……為什麼非要我承受你那樣的愛?」她捧著他的臉,將面頰貼在他的臉上,感到好冷,冷的她不由抱緊了他。
「你告訴我啊……」
她黯然了目光,因為他再也無法回答她了……
翩舞深深的閉上眼睛,不敢去看他凝住的微笑。
冷非夜,你我究竟是緣是孽。
我們都是宿命中的兩顆棋子。
任由上天隨意操縱。
將可笑的戲碼,演得淋漓盡致。
是的,一切都像是注定的。
遇見我,是你注定的不幸。
如果,來生。就請你我不要再相遇。
相遇也不要相認。
因為,我注定是你的命中不幸。
宿命是這樣說的。
多年後,每每想起這個人。翩舞心底都會泛起一陣酸楚。
因為是她把他逼上了絕路。他多次問她會不會跟他走。可不可以相信他。她都沒給他希望。
是的,她讓他絕望。
回想在鳴國的那些日子。原來只有他沒有真的傷害過她。欺騙過她。
如果,他還能問題一次「我若放棄一切,你會跟我走嗎?」
她會答應的。
因為她終於相信,他真的愛她。
黑暗的天幕,忽然傳來一陣冰冷的笑聲。
「呵,他還是輸了。」那狂獰的笑聲響徹天地。震得零星都在顫抖。
翩舞側目看著從黑暗中走出來的冷非翎。一點也不驚訝。那明眼的黃色官袍。此時是那麼諷刺。
翩舞看了眼月光。又看了眼押著寒兒的仇魂。
那肅殺的氣魄。那犀利的眼神。
沒想到出賣冷非夜的人,竟是他。
翩舞摟著冷非夜的手,又緊了幾分。暗自自嘲。
苦笑自己怎麼那麼傻。
怎麼就忘了。親信隨時可以變成叛徒。
竟然讓冷非翎利用。
寒兒怒目而視。狠狠的瞪著一旁帶著優雅笑容的冷非翎。
他的笑容越燦爛,就越嗜血。
殺戮是狼的天性,見過不吃肉的狼嗎?
這就是披著人皮的狼天生的獸/////性。一輩子也改不了。
冷非翎一直躲在暗處。親眼看著那早以預料的結局。
猶如觀賞鬥獸場的觀眾一般。看著野獸瘋狂的廝殺爭鬥。
殘忍,早就成了他的天性。嗜血,也成了他的劣根。
野獸永遠都是靠著本能生存的。
在他眼裡,翩舞也只是只爭鬥勝利的小獸。只有利用的價值。
她深深的閉上眼睛。
不願在想,不願在看。
鼻翼間瀠繞著血的腥甜。訴說著今夜的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