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難求下堂妃 幾段唏噓幾世悲歡 可笑我命由我不由天 第107章 王妃,請小心
    忽然,翩舞感覺肩膀一沉,一股暖暖的熱流滲入冰冷的皮膚。

    翩舞不必回頭,她知道,是寒兒給她披了件袍子。

    她總是這麼細心。

    已經相處十日。翩舞也算大致瞭解了寒兒。

    她是個靜默的人。不喜歡說太多話。但總會流露出一種欲言又止的表情。也不知道是真的要說什麼,還是裝出來的。

    她很細心,每件事都會做的很好。在不做事的時候,就會看發呆的翩舞發呆。

    心裡都不知道在想什麼。

    翩舞喜歡看雨,又說討厭雨。可每次下雨,她都會跑出去淋雨。

    寒兒不問為什麼。突然有一天,翩舞卻說「那是一種洗禮。」

    從那以後,寒兒看翩舞的眼神又多了一種情愫。說不好是什麼。總是淡淡的。好像沒有一般。

    翩舞總會露出悲傷的表情。寒兒會躲在她身後看她悲傷。也不知何時,她漸漸的喜歡看著她,無論她做什麼,都會帶著一抹看不穿的悲涼。

    短短的幾天,一切都變了……

    變得安靜、純潔、懵懂……

    當然翩舞知道,這只是個風雨欲來的前兆。

    很快,血腥的殺戮將要拉開帷幕。

    她的時間不多了……

    翩舞也看累了雨,轉身進屋的時候,看見身後多了一個人。

    她唇角微揚,笑意卻未達眼底。

    她等的終於來了。

    「我是來接你……」挺俊的身影帶著魅惑眾生的華容,嘴角卻帶著一抹溫柔去致命的微笑。如耀眼的太陽,只可遠觀,一旦你靠近就會被消融。最後落入這紅塵萬丈。

    「去見誰?」翩舞挑了挑眉,又加了一句「冷非翎殿下——」

    冷非翎被她的後話逗笑了。「你什麼時候和我客氣起來了?」那個殿下他聽著可不舒服。

    翩舞也淡淡的笑,細雨成了她身後的點綴,微風輕吹她凌亂的頭髮「這裡畢竟是你的地盤,我還不想死的太早。」

    一句不疼不癢的話,卻給人一種刺骨的寒意。

    翩舞都不禁縮了縮頭,暗自苦笑,跟律凌時間長了,連說話的口氣都被他耳濡目染。學會了他說話的七分輕佻,三分挖苦。

    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冷非翎只是冷冽一笑「翩舞我想過你聰明,但沒想過你這麼聰明。知道惹了我不會有好結果。」

    「我只是識時務者為俊傑。」翩舞正了正神色「你剛才說帶我去看一個人,是誰?」

    冷非翎挑了挑眉,微微瞇起狹長的桃花眼「去了,你不就知道了?」

    「我為什麼要跟你去,要是你給我賣了,我豈不是要慘死?」翩舞低下頭,擺弄著芊芊玉手。看似心不在焉,實則在想那個人會是誰。

    冷非翎笑得更加猖狂「因為你識時務者為俊傑啊!」

    說著轉身出了傾香宮,上來一輛華麗的馬車。

    此話一出算是把翩舞噎住了。

    冷非翎是在提醒她,他要是想殺她賣她,也不用這麼大費周章。反正她人在他手上。也只能識時務者為俊傑了。

    翩舞拖欠妖嬈修長的紅色裙擺。向寒兒點了點頭,跟著也上了馬車。

    剛上馬車就對上冷非翎那張似笑非笑陰險狡詐的臉。翩舞也不看他,側頭看著車外的綿綿細雨。

    馬兒嘶鳴,煙塵滾滾。

    寒兒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心裡起了一陣寒意。

    「小心啊……」

    馬踏滾滾塵,顛簸在不知去向的路上。

    翩舞也沒想很多。

    更是沒容她想太多。便到了地方。

    冷非翎打發她下車。

    剛一落地,看見一座監獄模樣的地方。

    四周用木樁扎死。大門老高,周邊站了幾個守兵。看見冷非翎來了,連忙哈腰行禮。

    「參見大王子殿下。」

    冷非翎彎了彎嘴角。微微揚手。「起來吧。」

    「謝大王子殿下。」

    翩舞不以為然的瞥冷非翎一眼。

    「來這種鬼地方,見誰啊?」

    不會是來見死囚吧。她怎麼不記得認識過鳴國的死囚呢?

    「你會想見他的。我保證。」

    冷非翎信步進了天牢。

    幽暗的光亮打通那黑暗的天牢。剛進去。一股子腐爛的朽臭迎面撲來。帶著血的腥味汗臭的刺鼻。讓翩舞不住的感覺噁心。

    一陣陣喊冤的哭嚎,撕心裂肺。拷問的鞭打聲更是讓人不寒而慄。

    翩舞一直跟著冷非翎走到天牢的最底層。

    一路看見不少慘死在牢裡的囚犯。各個死相猙獰殘忍。看來都是熬不住酷刑而慘死。

    翩舞淡淡吐了口氣。進了最底層的牢房。

    這間老房最為幽暗。沒有換氣孔,也沒有鐵窗,更沒有陽光。

    只有幾株乾枯猩紅的血色蠟燭。幾隻老鼠在燈台上啃噬。根本不避人。偷油偷的正大光明。

    一股股濃重的發霉腐爛的濕氣,讓人聞了就會頭暈目眩。

    翩舞皺了皺眉頭,這烏漆嗎黑的,什麼也看不見。來這見誰啊。

    「冷非翎,究竟是見誰啊?」翩舞掩住口鼻,不知為什麼,這股味道,總覺的再哪聞過。

    哦,想起來了。是在現代打工的時候,做了一份在火葬場的工作。那裡就是這股味道。死人堆出來的味道。屍體腐爛烤焦的味道。

    一股柔和而恐怖的燭光燃起,冷非翎點燃了那幾滴僅存的蠟油。

    緩緩的轉過身,暖光中他的笑依然燦爛,卻讓人生畏。

    「見你的孩子,恨念。」翩舞一個激靈。心裡不盡打寒。

    先不說,真的是否有這個孩子。

    如果有。那麼,一個不大於兩歲的孩子被關在這種地方,能活嗎?

    翩舞有種隱隱的不安。

    冷非翎笑著,又多點燃了幾根枯燭。黑暗中的燭光顯得詭異。

    冷非翎將燭光拉近靠牆的幾套刑具。

    令人髮指的鐵鏈上吊著一具乾枯的屍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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