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舞看了眼奄奄一息的月宮。倔強的說「我是來帶走我的奴婢的。」
聽了這話,律凌大笑起來,「哈哈哈,帶走?王妃好大的口氣啊。就怕你連她的屍體都帶不走。」
翩舞憤恨的看著律凌。
「王爺,雖然臣妾早就知道王爺喜怒無常,殘暴不仁。但是,就算在怎麼殘暴。也應該將將道理吧。月宮什麼都沒做,你要這樣折磨她?」翩舞交際有暴躁。可能是鮮血的暈染,感覺特別難受。身體的空殼讓精神感到疲憊。
「你就這麼敢肯定,她什麼都沒做?」律凌凜然笑,嘲笑般的回問。
翩舞一驚,接著問月宮「月宮,你什麼都沒有對不對?」
月宮的意識模模糊糊,她勉強的撐起眼皮,聲音微呼極為「沒有,什麼都沒有。」
翩舞放心的一下,轉身指著律凌說「聽見沒有,月宮什麼都沒有做。放了她。」
「看來你還是沒有學乖啊。還是不說是誰指使你做的嗎?」律凌犀利的目光,帶著寒意穿透了月宮最後的一絲精神防線。
她開始尖叫,開始咆哮。開始哭泣。猶如一隻小獸,面對死亡的掙扎。,恐懼無法發洩。
翩舞只能眼看著她掙扎痛苦。
鐵鏈唏哩嘩啦的亂響。每一聲都給月宮徹頭徹尾的穿胸之痛。
血順著鐵鏈悉數滴下來。猶如下雨一般。每一滴都是痛苦和絕望而凝。
「月宮,不要動。不要動了。」翩舞看著痛苦不堪的月宮。自己卻無能為力。不爭氣的眼裡此時也只能無聲無息的了、墜落。
而這一切卻都看在律凌的眼裡。
那透明的液體,在別看來,脆弱無力。可在律凌眼裡卻分外哀傷。
翩舞,你對一個丫鬟,都可以做到如此珍視嗎?
在你的眼裡,是不是除了我誰都被你所珍視。
是不是,只要毀掉你所珍視的一切。
直到只剩下我。
你就可以只看著我了呢?
不論愛恨。看著我一個,就夠了。
律凌嘴角勾起殘忍的冷笑。手中的空酒杯,運用內力飛出。砸在房樑上的鐵鏈上。接著,只聽見慘叫聲和唏哩嘩啦的鐵鏈抖動聲。
穿胸的鐵鏈,顫抖的彷彿有一雙無形的手,在劇烈搖晃一般。給月宮疼的撕心裂肺。
「月宮——月宮——」月憶痛哭起來。月宮掉下的血,滴在她的皮膚上,滾燙炙熱,融入了皮膚裡。可以感受到和月宮一樣的痛苦。
「月宮月宮——」翩舞也只能看著,著血淋淋的場面,除了喊著她的名字,她什麼都做不了。
「殺了我,殺了我——好痛啊,翩舞姐姐——翩舞姐姐我好痛——」月宮不住叫喊撕裂了翩舞的心臟。
翩舞淚痕帶霜,微凝雙眸,轉過身。「撲通」一聲,跪在律凌腳下。淒楚而絕望「王爺,我求你,放了她吧。她還只是個15歲的孩子,她什麼都不知道。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指使她做的,求你放過她吧。」
律凌深深的閉上眼睛,不去看此時翩舞眼中的那片死灰一般的荒蕪。
緊緊咬著牙關,勾起一抹憤恨的冷笑。
翩舞,你為了她,竟然來騙我。
律凌銳利眼神像極了兩把鋼刀,死盯著跪在腳下的女人。
彷彿把她千刀萬剮都不解心頭之恨。
熊熊火焰,燎原了律凌冰冷的眼底。
暗自吞下這份怒氣,怒極反笑「哈哈哈哈,王妃你可知道,你說了什麼?」
律凌週身的寒氣,讓翩舞不寒而慄。她知道,他在生氣。她也知道,他看出她在騙他。可是那又能如何呢?救人要緊。
「王爺,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不干月宮的事。求您饒了她。」
律凌輕輕一笑,進一步靠近她。優雅而邪魅的站在翩舞面前,以絕對居高臨下的姿態,鄙夷著她的臉。「王妃真是有骨氣啊。既然你都承認是你指使的,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翩舞淚眼朦朧的仰望著高高在上的律凌,顫抖著乾燥的嘴唇,「我承認,我都承認。那麼,把月宮放下來,好不好?」
律凌嘴角邊的肌肉抽搐了下,表面上永遠掛著殘忍而魔魅的冷笑,如平靜無波的汪洋,可底下卻早已暗潮洶湧。
而翩舞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律凌此時的憤怒呢。
律凌的笑容越來越濃,越來越肆意。
笑容越燦爛,證明他越是憤怒。
那笑容是嗜血的前兆,是殘忍的象徵。是律凌最為讓人膽寒的表情。
律凌輕輕的揮了揮手,從房上落下兩名黑衣人。
明白了律凌的意思,一躍上梁,斬斷了鐵鏈。
懸在空中的月宮,伴隨著聲嘶力竭的慘叫。連同鎖鏈,重重的摔下來。濺起一道血的漣漪。
月憶哭著向她衝過去。
翩舞也要爬過去,想要接住她的身體。只感覺頭皮一緊。腦後一痛。身體傾向後倒,被律凌狠狠的禁錮在懷中。
律凌抓著翩舞凌亂的長髮,毫不留情的撕扯。讓翩舞的頭高高的仰起,動彈不得。
他狠狠的扣住翩舞的下巴,力道冷冽,翩舞痛的花容扭曲。
律凌嘲諷的說「怎麼了?怎麼把剛才那副可憐的模樣收回去了?跪在我腳下的時候,明明不是這張臉的表情啊。變得還真開啊?」
「你喜歡我可憐的表情?」翩舞下巴被攥得生疼。眼裡卻沒有絲毫的膽怯。
她認為他應該是喜歡。
他喜歡她臣服於他。
他喜歡被別人仰慕。
他喜歡她祈求的表情。
可是她真的錯了……
「喜歡?」律凌收回嗜血的冷笑,恨恨的加重了手指間的力道「每次看見你那樣的表情,我都想撕裂你的臉,看看你還隱藏了怎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