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好壞啊。還是快點傳膳吧。免得餓壞了姐姐。」幽蘭看著翩舞形單影隻的身影。猶如嘲笑。猶如嫉妒。
律凌則是一貫的不可一世。「來人傳膳。」
「是。」
婢女們伸手也倒是利索。不到一大會功夫。
滿桌子的山珍海味,全在桌上擺齊了。
銀耳桂花粥、蓮子燉雞湯、海參菇、燕窩魚翅、蝦球、人參排骨湯、還有一些見都沒見過的菜餚。各個色香味俱全。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可能都在這桌上了。
佛曰:芸芸眾生皆平等。
可惜這滿桌子的生命就要被弱肉強食了。
翩舞挑了些清淡的吃了兩口。她可吃不慣,那些油膩的東西。
律凌依然摟著幽蘭,不住的把一些菜餚加到她的碗裡。
「多吃一些。這些都是特地吩咐廚房為你做的。你身子虛。補補有好處。」律凌的話雖是對幽蘭說的,但眼神卻看著翩舞蒼白的臉。
幽蘭也不是瞎子,當然看得清楚明白。她也不生氣。獻媚的一笑。把律凌的臉正向自己。「王爺,對臣妾真好。」
律凌一副慵懶的姿態「你個小妖精,不對你好,對誰好啊?」
「王爺可要對臣妾再好一點。不然,臣妾也學姐姐,割了子宮。斷了你的種。」幽蘭的話猶如利劍刺穿了翩舞沒有癒合的傷口。
血流不止。但是淚卻不會再流了。
曾經那麼痛,都忍過來了。還在乎這在傷口上撒鹽?
痛過之後就不會覺得痛了,有的只會是一顆冷漠的心 。
律凌冷峻的臉,卻在看見翩舞的一時顫抖後變得戲謔得意。
律凌一把幽蘭攬進懷裡。戲謔的說「都有了本王的種了,還怎麼斷啊。」
剛勁有力的大手,還在幽蘭的肚子上撫摸。
幽蘭一怔。之後心領神會的一笑。摟著律凌的脖子。笑得花枝輕顫。
「別摸了,才一個月大。沒成形呢。」
此話一出,只聽桄榔一聲。
翩舞手中的酒杯跌在地上。碎成八半。
她聽不見任何聲音。只感覺,全世界都在旋轉。她的世界正在坍塌。
孩子?
幽蘭和律凌的孩子——
為什麼在我面前提起孩子?
為什麼在我面前你要這樣珍視她未出世的孩子。
這會讓我想起蒼涼。
這會讓我好像摧毀,你所珍視的一切。
我知道,新的生命是無罪的。
但是,我的孩子,也是無罪的啊。
此時的你,所珍視著的,
卻是我求都求不來的。
你知道,蒼涼走的有多麼痛苦。
而你卻無動於衷。
你知道蒼涼對我多麼重要。
而你卻狠心奪走。
我以為,我已經遺忘了那份痛苦。
但可惜。
原來,痛苦只是被我掩埋。
隨時隨地,捲土重來。
律凌,我好痛。痛的快死了。
越痛,我就越想蒼涼。
越想蒼涼,我就越恨你。
恨你的心狠。
恨你的絕情。
恨你的負心薄性。
我沒辦法在你和蒼涼之間作出選擇。
因為蒼涼在我心裡,
而你不在我眼裡。
翩舞的一時呆瀉。兩行清淚順著眼角流下來。
律凌頓時心疼難忍。好像有什麼東西堵住了心口。
他想為她拂去淚痕。卻被幽蘭死死按住了手。
她攬著律凌的脖子。對著失神的翩舞。炫耀似的一笑。
「都怪妹妹不好。這不是把姐姐弄哭了。」
翩舞把難堪的臉轉向湖畔。讓心情平復。
幽蘭對著律凌撒嬌的說「王爺,怎麼不提醒臣妾呢。姐姐失了個孩子。臣妾都忘了。」
幽蘭又一副好心似的。走到翩舞身邊,拿出秀帕為翩舞擦去淚痕。
小聲說「姐姐,您的孩子是被王爺墜了吧。聽說流了很多血。不知是那孩子的,還是姐姐的。」
翩舞喉嚨乾澀,忽然湧出一股子腥甜。流出了唇角。
幽蘭擋住律凌能看到的視線。為翩舞擦去欲滴的血液。
用只能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姐姐,可別裝出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來,這裡沒人會心疼的。」
翩舞想說話反駁。可一張嘴,血流的更多。
幽蘭只是嘲諷的一笑。
「姐姐何必生氣呢。沒了孩子,可以在生嘛。」幽蘭頓了頓,恍然大悟一般,更加嘲諷的說「哎呀,我差點忘了。你再也生不出孩子了。」
幽蘭把染上翩舞血色的手帕,不聲不響的扔進河裡。綠波蕩漾的湖面。一抹猩紅尤為扎眼。
「姐姐,我的手帕掉到河裡了。我這是雙身子,容易動了胎氣。能不能請姐姐撿一下呢?」
幽蘭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眼神卻陰狠詭異。
翩舞用盡全是的力氣「啪」的一巴掌甩在幽蘭的臉上。
「對不起妹妹,甩你一巴掌,你姐姐我就沒力氣了。下不了水。」
「姐姐,我的手帕掉到河裡了。我這是雙身子,容易動了胎氣。能不能請姐姐撿一下呢?」
幽蘭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眼神卻陰狠詭異。
翩舞用盡全是的力氣「啪」的一巴掌甩在幽蘭的臉上。
「對不起妹妹,甩你一巴掌,你姐姐我就沒力氣了。下不了水。」倔強中帶著高傲的口氣。吹著打痛的手掌。
都說力是相互的。她的手都打的通紅通紅的了。那她的臉,豈不是要腫上很久?
翩舞那一巴掌打得幽蘭右偏頭。五個通紅的指印,牢牢的落在幽蘭春風滿面的臉蛋上。
眾人無不大駭。各個目瞪口呆。
包括律凌也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