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凌已用內力護住了翩舞的心脈,她也不再瑟瑟發抖。
律凌掩蓋好床榻上珠簾來到殿外。
「太醫,為什麼寒毒又會發作!」律凌怒吼。
「啟稟王爺。具剛剛給王妃把脈來看,您給王妃輸入的內力,已被千年玄冰打破。所以——」
律凌若有所思。
當初他在餵下她千年玄冰之時,附著著一股內力。也像是給千年玄冰套了層保護膜。原本是想讓千年玄冰在屍身體能維持的更久一些。萬萬沒想
到翩舞竟然醒過來了。
律凌重重的歎了口氣「不說噬魂香是世間炙熱之藥,能去寒毒的嗎?為什麼她身上的毒還是沒有去掉?」大婚之夜,律凌費盡心機從西域派人采
來的噬魂香,為翩舞熏上。雖是媚藥但也是為了她好。結果竟然一點用都沒起——
「這個,可能是王妃吃了什麼藥物的關係。打亂了噬魂香的藥理。激起寒毒發作。」太醫擦擦額角的汗水。看來今天腦袋是要搬家了!
律凌凝眸,質問「什麼藥?」
「是……是……」太醫吞吞吐吐的不敢直言。
「說。」雖然是低吼,卻把太醫嚇得連忙跪下。
「王爺饒命啊!王爺饒命啊!」太醫在地上磕起頭來。「是兩月前,王妃還住在冷宮時。感染了風寒,是王爺您讓老臣去為王妃探病。把脈時,
診出王妃有了身孕。而且已經兩個月之久。」
什麼?身孕!翩舞,一直都是身懷六甲?
「為什麼不和本王說!!」律凌怒吼!一個身懷有孕的女人,我竟然——
律凌心頭堆滿了惱怒和悔恨。
「王爺息怒!是王妃不讓老臣說的。當時王妃求老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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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舞略有所思「太醫,翩舞想求太醫一件事。」
王太醫凝眉默語。
「請太醫賞藥,讓別人無法查出我懷有喜脈。」翩舞低頭懇求。
「這是為何?」
翩舞皺著眉,現在這個孩子若是讓律凌知道了,一定會被扼殺。只有天知道這是他的孩子。她要保護他們的孩子。在時機未成熟之前不能讓律凌
知道孩子的事。
「還請太醫成全。翩舞感激不盡。」翩舞沒說出苦衷。起身跪在地上,懇求太醫。
「王妃嚴重了,老臣不敢當!」王太醫摸了模鬍鬚。「我這倒是有一種藥草。吃了之後能保你4個月不被發現有身孕。肚子也不會大起來。但是此
藥非常傷身體。恐怕……」
「沒關係的,我受得了。謝謝太醫成全。」
……………………
……………………
聽完太醫的話,律凌不禁到吸一口冷氣。心為之顫抖。
當時她是受了多大的痛楚和委屈呢!
收回惆悵的思緒。冷然的面孔依然木訥於表。
「現在還有什麼辦法,驅除寒毒。」律凌的口氣變得不再那麼咄咄逼人。
太醫冷然,安下心來「唯一個辦法就是——」
律凌聽後,大怒「不行,絕對不行!」
太醫搖頭。歎息「別無它法。倘若不快些驅除寒毒。寒毒攻心,為時已晚啊!」
律凌緊皺鳳眉,雙手攥拳,手指泛白。似乎做了最大的讓步。「你先回去吧,本王會考慮的。」
「老臣告退。」
律凌歎息一聲,進入殿門。看著依然熟睡如嬰兒般靜謐的翩舞。
眼眸中閃動著爍爍柔光。
撫摸著翩舞蒼白的臉龐。
翩舞,這個抉擇,你讓本王怎麼決定啊——
溫柔的陽光,訕進珠簾內的牙床。
撕裂了層層寒氣。折射在翩舞的冰眸上。
刺痛了翩舞眼。不由的睜開。
她這一覺足足睡了三天。骨頭如散架一般絞痛。
翩舞啟唇嬌吟。引來一陣歡呼。
「翩舞姐姐,您真的醒了。」一身綠色裝束,紮著乾淨漂亮的髮髻。嘴角還帶著一顆漂亮的美人痣。是月憶。
「翩舞姐姐,真的醒了嗎?太好了。老天開眼啊!」一旁一樣打扮的月宮哭著笑著抱著翩舞冰冷的手,開心的笑,笑容是那麼燦爛。如春季裡的
陽光。美得近乎假象。
「月宮,你老實點,別弄痛了翩舞姐姐,她身子弱。經不起折騰。」月憶皺著粉眉,打開月宮的爪子。為翩舞蓋在被角。
月宮讀嘟了嘟嘴。
「哼,就你知道關心翩舞姐姐嗎?我也擔心的要死啊。明明都守了這麼多天,才醒過來。人家開心嘛!」月宮又委屈又憤怒!眼淚在眼圈子裡打
轉。欲落不落。分外讓人疼惜。
翩舞抬起冰冷的手,撫摸那委屈的嬌容。
有什麼東西噎住了喉嚨,說不出一句話來。她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撫摸著月宮 臉頰。
真溫暖啊。這是被她遺忘的溫暖。
她原本遺忘。早在10年前,父母就已經帶走了這份炙手可熱的暖愛。
今天卻讓她切切實實觸碰到了。
真的好燙。好燙。
翩舞凝噎著。乾癟的唇角扯出一抹燦爛的的笑容。眼淚卻在唇角流逝。
翩舞測過身。另一隻手,也若有若無的輕撫著月憶的臉廓。
她不敢奢求,她怕碰觸後就會離她遠去。
那分溫暖將會被自己凍結。
那是屬於光明的暖,她是被這份光明捨棄的人,只配在黑暗的角落窺視。那已經很奢侈了。她不敢再多期待。她怕,她怕連這份窺視的光芒都會
成為永夜。
翩舞欲要收回停在月宮、月憶臉頰處的冰冷。卻被兩雙輕柔炙熱的手包裹住。強行按在臉頰處。
「翩舞姐姐的手好冰哦!涼涼的好舒服呢。」月宮輕靠在翩舞的手上,掌心傳來溫柔的暖意。
「這麼冷這麼行呢!一會要多喝點紅棗薑湯才行。」月憶略帶羞澀不敢對視翩舞的眼眸。只是專心為翩舞揉搓著冰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