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凌的臉色霎時慘白,不留任何血色,不露任何表情。只是冷然的看著翩舞,那目光如同第一次看見她一般。
三千墨絲在腰間狂舞,捲起千片白雪。木訥的收回泛白的手。指尖染成了妖嬈的紅色。那是翩舞的血,是翩舞為了冷非翎擋下一劍而流的血。
都是為了冷非翎——
都是為了他——
為了他,你有又次無視了自己的感受——
翩舞,我好恨你——
在你心裡,任何一個人都比我重要是不是?
我無法毀滅掉你心裡任何一個比我重要的人——
但是,翩舞……
我可以毀了你的心。
「翩舞,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除非你交換——」
翩舞凝視著他冰冷的眼眸。不住的點頭。
「用你的命來交換。」律凌慢慢的靠近她,大手輕撫上她額角的鳳蝶。凌虐的慾望在心底擴張。
翩舞,我不會讓你死。你的命賤到,死都是一種奢侈。我會讓你覺得死都是一種遙不可及的奢望。我會把你的心徹徹底底的毀個粉碎。我會把你
的肉體蹂躪得體無完膚,我會讓你的靈魂無處藏身。然後,在親手把你捉回地獄,在地獄的烈火中讓它灰飛湮滅。
等著吧,一場你注定輸的賭局,即將開始——
律凌派出手下死士,暗中保護冷非翎。並下了死命令,除了冷非翎,其他的人不需要活著。
律凌輕蔑的淡笑翩舞的天真,是的,他答應了翩舞,會救冷非翎。他會要他苟延殘喘的活著,但是他可沒說過會讓他身邊的人活著。
就是在怎麼有能耐的王子,沒有手下暗部的支撐。孤軍奮戰的下場也只是自尋死路罷了。
這場戲,都在他的手中主導。
最後,看到結局的你會露出什麼表情呢?
翩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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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舞——求我吧,求我——殺——了——你——」律凌帶著輕佻的語氣坐在凌軒殿上。
殿下,翩舞luo露著身體,不帶一絲遮蓋。身體上的傷口展露於表。順著纖細的肩膀,血液不停的流出。
翩舞的雙手雙腳都被綁著,把她浸泡在圓潤的水缸之中。那缸不是一般的缸。是用玄鐵打造而成的。碩大的體積不說。那結實且帶回音的缸面。
就讓人毛骨悚然。裡面裝滿了水,不知是鹽水還是什麼藥水。帶著腥甜的鹹味。灼得翩舞傷口,鑽心疼痛。每次把翩舞吊起於空中然後又狠狠浸於缸
內,水花打在缸面上的聲音震耳欲聾。尖銳刺耳。翩舞的鼓膜已經不堪一擊,從耳朵裡冒出血泡來。
說來,可能都沒人敢相信。
她已經被這樣來來回回浸來浸去一晝一夜之久。
每每把她折磨的欲要昏迷時,那震破鼓膜的缸內回音,又把她震得清醒。然後再次浸泡。又再次被吊起,反反覆覆,翩舞不知道嗆了多少水。本
來就如雪般嫩白的皮膚,被浸泡的沒了血色。並且有些浮腫。
肩膀上的傷口不斷一張一合的吐血泡。猩紅順著她絕美的身體曲線,下滑。流到腳指尖,滴落,沒入和游泳池差不多大的缸中。鮮血淋漓。
紅色的點滴,一滴挨著一滴墜落在深綠色的水面上,打出一圈圈艷麗的紅暈。
嘩。翩舞的身體再次被浸於缸內。她無法呼吸。
律凌倚在軟榻上,僥有興趣的看著眼前慘絕人寰的一幕。
那陰冷的眸光早已麻木。看著她從尖叫、痛苦到虛弱、絕望的一幕幕。嘴角依然勾著雲淡風輕的邪笑。
翩舞,現在的你是不是想死,更多一些呢?
但這僅僅只是個開始!
男人天性中都有施虐的因子存在著,而律凌的性格讓他的這種因子尤為強盛,幾乎成了他的劣根。而翩舞那與外表不符的倔強個性把他所有的暴
虐都激發了出來,而她的柔弱的外表又是一支強而有力的催化劑。
不知何時,律凌看夠了這齣戲碼。不知不覺中翩舞從水缸中被撈起。手腳的繩索也被卸下。手腕腳腕的青紫色裂痕,還在乾癟的留著血紅。那是
被繩索硬生生撕裂的傷口。那繩索不知怎麼越掙扎越緊,差點扭斷翩舞纖細的手腕。
翩舞終於有了落在地面上的真實感。她不住的拍打胸口,不住的咳嗽,不住的吐出一股股深綠色的藥水。她已經嘗不出任何味道了,味蕾已經被
帶著腥味的藥水麻木。意識開始游離。皮膚彷彿海綿一般,一碰就能擠出水來。連靈魂也變的沉重。
變得透明。是的他已經把她掏空了。什麼都沒剩下。
翩舞估計不上赤身luo體的樣子,疲憊的躺在水缸旁邊的一塊虎皮墊子上。不住的喘息。日夜的煎熬,她如被分筋挫骨般痛苦。此時連睜開眼的力
氣都不復存在。
律凌邪佞的信步走到翩舞跟前。似笑非笑。高高在上的俯視著被摧殘得遍體鱗傷的翩舞。
他沒有俯下身,也沒有彎下腰。只是微垂眼瞼,微卷的睫毛擋住他眸光中大半的冰冷。他對翩舞的一切痛苦,都視若無睹。
看了她一會。律凌笑意變得更濃。
用腳踢了踢翩舞癱軟的身體。如一攤上好的薄紗,美得沒有觸感。
「怎麼?王妃就著點能耐?」律凌矯情的邪笑。
翩舞連眼皮都沒睜,如死了一般,一動不動。
「這樣可不行呢!後面還有更好玩的遊戲,就這樣要了你的命,豈不是瞧不起王妃?」律凌優雅的蹲在翩舞身邊。把玩她濕漉漉的絲發。
翩舞懶得動,懶得說話。懶呼吸都想省略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