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濂雨和碩雙雙陷入沉默。
博一展冷笑,緩緩的起身,藍色眸子中是領人看不明白的光芒。
他雙手插兜,淡淡的說道:「我們都明白,我們只是他的棋子,及時我們死心塌地,他也沒有完全信任我們,我們體內的七香憐就是最好的證據!如果有一天,七香憐只結出了六個種子,或者五個,甚至是四個,我們怎麼辦?誰活誰死,還不是他的一句話!」
碩抬頭看向博一展的臉,眸光有些沉重,一展這麼做,也是為了其他幾人。
「可這太冒險了,如果被他發現了,你真的會沒命的!」
博一展笑著搖了搖頭:「我不怕,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我想你們也知道,北美分部被莫名端起,你們一定猜到是誰幹的了。朱莉對老頑童懷恨在心,這是回來報復的。世事難測,哪天他要是莫名其妙的死了,我們也就跟著陪葬了!」
博一展說的句句在理,如果老頑童真的死了,那他們怎麼辦?
可是七香憐這種東西,也不是那麼簡單就能研製出來的。
季濂雨抬頭,看著他問道:「那你現在有進展了嗎?」
一展點點頭:「目前已經有些眉目,七香憐是當年朱莉用一百多種不同的帶有劇毒的植物種子提煉而成,足足長了五年才長成型,七年以後結的果實。我們等不了那麼久,所以我要研製出更快的七香憐!」
聽一展的口氣彷彿很有信心,如果真的能夠研製出來,他們就再也不用受到牽制了。
薛芷凝如此有恃無恐,恐怕這其中這一點也占一二。
因為老頑童當年說過,如果發現七人之中有人內亂,就不給他解藥。
「先不說這個了!」一展突然轉了話題,看向濂雨:「你不是讓我來救人的嗎,不是門裡的人,我可不救!」
碩笑著站了起來,搶先替濂雨說道:「這次可由不得你,你是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
一展眼睛一瞪:「怎麼,你們還能逼著我是怎麼的?」
季濂雨一臉邪笑:「君王調戲三千軍,只為博美人一笑!」
一展不解,轉頭看向碩。
碩搖了搖頭,笑著說:「別急,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那小子腦死亡,植物人,你行不行?」
博一展臉一黑:「你是在質疑我的醫術嗎?」
「我可不敢,路遊仙鶴博一展,醫術震驚整個國際地下組織。如果你要是白道上的人阿,沒準已經拿了好幾個諾貝爾醫學獎了!還能名垂青史呢。」
「切!」博一展不屑冷哼:「誰稀罕!」
一個人在醫院裡呆了一天。
看了一天的電視,下午在電視上看到季濂雨在開新聞發佈會,她知道他正在忙。
外面天氣很好,現在正是下午與傍晚的交接時刻。
可是康康還是在藥物的作用下昏昏欲睡。
開門聲響起,康康慢慢從被子裡探出頭來。
季濂雨一臉迷死人的微笑出現在門口。
手裡拿著一大捧的玫瑰花。
他今天依然穿著發佈會時的那身西服,下午看電視的後,康康還在心裡默默讚歎他這身衣服好看。
「怎麼樣?一天沒見,是不是很猛烈的想我?」
季濂雨一臉打趣的湊近康康,搖了搖手裡的花。
康康擰了擰鼻子,好笑的看著他:「還猛烈呢,我都無聊死了!」
「無聊也得忍著,你現在身體不行,不能亂動!等你出院了,我帶你去玩!」說著把話遞到康康面前,臉有些微微泛紅:「喜歡嗎?」
康康薄唇緊抿,不要意思的垂下眼簾,輕輕點了點頭:「嗯!」
季公子頓時眉開眼笑:「這是我第一次給人買花呢!」
康康覺得新鮮,第一次,誰信……
見康康一臉不信的表情,季公子小嘴一嘟:「真的!」
康康見他的表情覺得好笑,原來男人在女人面前,真的會不一樣。
他以前總是冷著一張臉,偶爾笑一笑,也都是不懷好意的邪笑。
如今的他,竟然會明目張膽的撒嬌,吃醋,甚至做出嘟嘴瞪眼睛這種事。
真是幼稚。
康康懶得與他糾纏這麼沒有技術含量的問題,抬起頭問他:「我今天在電視上看見你了!」
她想問問他,怎麼突然接手公司了,還有,她為什麼會被羅眳抓走的問題。
季濂雨湊上前去,瞇著眼睛笑到:「怎麼樣,我上相吧,電視上是不是特別帥?」
康康無語,他為什麼總是糾結這個問題。
他本身就很帥,他自己應該知道,為什麼非要讓她去說。
康康又跳過這個問題:「你怎麼突然打算接手公司了,你不說要留給你大哥嗎?」
季濂雨坐到床邊上,拿起桌子上的一個橘子一邊剝皮,一邊說道:「最近我爸的公司遇到些問題,我想幫他處理一下。我大哥你也看見了,一點都沒有要接手公司的意思。所以我想,幫我爸把這段艱苦的日子過去,然後打好基礎,將來吧公司給閔昊!」
「給你弟弟?」
季濂雨點點頭,把剝好的橘子上的白鬚摘掉遞到康康的嘴邊:「嗯,我是這麼想的!」
康康吃下橘子,一股淡淡的清香在嘴裡蕩漾開來,渾身舒暢了不少。
想想季濂雨的話,看來他還是很有主見的,既然大哥無意接手公司,爸爸有該到了享清福的年紀,雖然他也不想接手公司,但是總要為未來打算。
閔昊現在還小,等他長大了最少也要十五年吧。
季濂雨憐愛的為康康順了順額前的頭髮,溫柔的說著:「沒事,這些事情你就別操心了,我自由分寸。你 好好養身體,等你畢業了,我們就訂婚!」
訂婚……
康康心裡突然激起一股異樣。
一個男人對自己說訂婚。
在心裡算了一下,他們兩人相識都不到一個月。
甚至他才二十二歲,比自己還小了一歲。
康康是喜歡他的,她心裡很清楚。雖然從來沒有表達出來過,但是兩個同齡人,女人要比男人成熟的多。
所以康康心裡明白,自己對他的感情,是女人對男人的感情。
或許是因為自己的初吻和第一次都給了他,潛意識裡,她已經把他當成自己的男人。
可是他呢?是否也和自己一樣。
還是只是覺得愧疚,才讓自己做他的女朋友。
手突然被握住,那股踏實的溫度又傳來。
康康抬頭對上季濂雨溫柔似水的眼眸,在沒有凜冽的寒氣,也沒有壞壞的邪氣。
眸光裡滿滿噹噹的,都是愛!
康康心裡『咯登』一下。
她明白了,她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快愛上他。
就是這種感覺,他給自己的溫暖,他胸前的踏實感,他手心的溫度,還有那讓她有依賴感和歸屬感的體香。
季濂雨看著康康淡淡開口:「傻瓜,愛情有一見鍾情,也有日久生情,而有些人,是早早注定就在一起的。我對你不是愧疚,更不是憐憫,是愛,是無需掩藏的愛!從你那天晚上離開以後,我心裡的痛苦多過僥倖,因為那一夜,我才明白,我不能失去你。」
難得的溫柔。
他從來沒有這麼溫柔的對自己說過話,或許他看出了自己的擔心,在安撫自己不安的心。
有想哭的衝動,季濂雨卻突然俯身。
唇上一熱,康康愣在床上,不敢亂動。
季濂雨也沒有動,只是將唇附在康康的唇上,沒有過分的進攻,只有溫柔的觸感。
重症監護室!
碩斜身側靠在門口處,主治醫生一臉汗水的站在一邊,不停的打量著面前的人。
博一展眉頭緊鎖,先是繞著躺在病床上,滿身插滿了管子的豆豆走了一圈。
然後將手放在他的額頭上,輕輕的閉上眼睛,彷彿在感受著什麼。
然後移到太陽穴,然後又移到頭顱處。
醫生顫聲的問:「這位先生,他真的已經是植物人了,如果你們要強行動手術,會要了他的命的!」
博一展嘴一撇,淡淡飄出兩個字:「閉嘴!」
碩微微一笑,走上前去拍了拍醫生的肩膀,輕聲說:「放心交給他吧,一切後果由我們自己承擔。」
醫生剛要說什麼,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住,只能顫抖這手指向博一展:「你……」
只見博一展正一根,一根,一根的將豆豆身上的管子全部拔了下來。
無視掉醫生的表情,提起放在一邊的自己隨身攜帶的工具箱。
拿出無數銀針,然後沒有絲毫猶豫的,一根一根的插入豆豆的腦袋上。
回頭看向碩:「你說他救了濂雨的老婆?」
碩點點頭。
一展也輕輕點了點頭:「植物人這種情況說好救也好救,不過得有人幫忙,你們認識他嗎?」
碩擰了擰眉頭:「不認識!」
「不認識他這麼拚命?」一展疑問。
碩開口說道:「聽康康說,他是綁架康康中的一人,被老大留下來看管人質,然後就跟康康聊起天來,可能是聊出感情了,第二天出事,他拼了命的保護了康康。」
聽了碩的話,一展更好奇了。
這個簡康康是何許人也,竟然把綁架她的人聊成了自己人。
還這麼不要命的保護她!
「為什麼要找認識他的人?」碩不解的問。
一展回過神來,拿出了兩個針筒,和幾瓶不知名的藥劑:「植物人是需要有人在旁邊講故事的,我刺激他的腦神經,只要有人在一邊說些他以前的事,他馬上就會醒。但是沒人講,我就是再刺激他的腦神經,也無濟於事!植物人可不會不明不白的就醒來。」
碩點了點頭,這個人是羅眳的手下,濂雨應該有辦法!
「對二!」
「不要!」
「六七八九十JQKA,封頂!」
「不要!」
「三五帶倆四!」
「不要!」
「倆王!沒了!」
康康滿意的攤了攤手。
季濂雨拉著一張臉,一臉的不開心。
憑什麼她每次都能抓到那麼好的牌。
康康得意的笑道:「怎麼樣,你也太遜了,玩牌都能一直輸!」
看著康康一臉小人得志的臭屁樣,季濂雨眼睛一瞪:「我那是讓著你!」
康康一臉的鄙視:「拜託,你那一把牌,最大的是個A,我還用你讓!」
季濂雨:「……」
康康把小手伸到季濂雨面前。
季濂雨抬頭一臉疑惑:「幹嘛?」
康康眼睛一瞪:「你當我白陪你玩阿!當然是拿錢了!」
季公子又不高興了:「明明是我在陪你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