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片荒蕪的沙漠,目及之處都是黃色的沙子。
沒有植物,沒有動物,也沒有人……
康康一個人走在沙漠上,心中滿是絕望,太陽猛烈,彷彿要曬爆她的皮膚。
喉嚨乾渴,她已經沒有任何力氣……
可是她想走出這片沙漠,她憧憬著再一次回到美麗的綠洲。
突然,駝鈴聲響起。
在沙漠的盡頭出現了五個身騎駱駝的男人。
男人們戴著大大的牛仔帽,赤裸著上身,穿著馬靴,腰間別著獵槍,向康康的方向行來。
康康彷彿看見了曙光,看見了希望,用盡的力氣向他們跑去。
希望他們能夠帶自己離開這裡,能夠給自己水喝。
男人們似乎也看見了康康,揮鞭,騎著駱駝向康康的方向奔來。
真的是人,康康喜出望外,跑到他們跟前時,已經虛脫的跪在地上。
她抬頭,迎著烈日,瞇起眼睛,嘴唇已經乾裂,沙啞的說道:「可不可以給我點水喝。」
駱駝男子騎在駱駝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面前的女人,大大的女仔帽下面是一張張色咪咪的小臉。
他們淫笑著騎在駱駝上,對著康康指指點點,目光中滿是輕薄之意。
下馬,五個男人慢慢向康康走來。
康康驚恐的癱坐在地上,茫茫沙漠,除了他自己,再無別人。
看著步步緊逼的男人,康康無力的向後退去,眼中滿是祈求:「別過來,別……」
季濂雨看著睡夢中的康康,她眉頭緊鎖,還在一直低語。
季濂雨將耳朵附上去,卻只聽見一個『別』字。
眼神中滿是憐愛,輕輕握住她的手,康康卻猛地坐了起來,大喊一聲:「別過來!」
「康康!」季濂雨被康康突然的驚醒嚇了一跳。
康康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撲面而來。
後背已經濕了一大片,手心傳來溫暖踏實的感覺。
康康冷靜了一下,才發現這裡是醫院。
「康康,你還好嗎?」季濂雨一臉擔憂的把俊臉湊到康康面前放大。
康康一把推開他,竟控制不住的哭了起來:「我不好,我一點都不好!」
淚水紛飛,毫無預兆。
季濂雨一下子沒了主意,只能上前用力抱緊她,一直說著對不起。
康康用力推搡著,他卻抱的更緊。
「季濂雨你混蛋!你怎麼才來!嗚……你怎麼才來啊!」康康哭的梨花帶雨惹人憐。
季濂雨的心一陣一陣的疼。
「對不起,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答應你,我以後再也不離開你了,再也不會讓你一個人害怕了。」
康康已經說不出任何話了,只能躲在他的懷裡,一直哭,一直哭。
好像要把所有的委屈都發洩出來。
那好聞的體香又傳來,季濂雨的胸膛結實又寬闊,彷彿承載了她一切的淚水。
康康再次昏昏睡去……
走出病房,碩斜靠在牆壁上。
頭髮散落擋住眼眸,一臉的陰鬱。
季濂雨走上前,輕聲問道:「查的怎麼樣了?」
碩抬起頭,眼眸冰冷:「這種事還有查嗎?」
「你懷疑是薛芷凝干的?」
碩冷笑:「這麼顯而易見的事情,用得著我去懷疑嗎?」
季濂雨攥緊拳頭。
羅眳,薛芷凝!
碩看到季濂雨的表情,擰眉問道:「怎麼?你想幹什麼?」
季濂雨眸光凌厲,語氣卻平淡的說道:「做我想做的事。」
他不允許任何人在傷害康康,這種事情這一次是僥倖,可是如果有一下次,誰又能料到發生什麼事。
碩抬手按在季濂雨的肩膀上,淡淡開口:「當你決定選擇康康的時候,你應該想到你們的進展不會那麼平靜。你也知道,薛芷凝動不得,不然你當時也不會阻止我不是嗎?她要是死了,剩下六個都得死,你明白的!」
季濂雨薄唇緊抿,碩的話有道理,可是他還是心中憤恨。
嘴角冷笑:「那我就從羅氏財團下手了。」
碩微微一笑:「你對老狐狸已經忍了那麼多年,現在終於能夠為了一個人去反擊了!」轉頭看向病房,透過小小的玻璃窗子,康康眉頭緊皺,看來誰的並不踏實。
「你和康康的事情,你考慮好了嗎?」
聽到康康的名字,季濂雨的臉上終於換上了一片柔情。
點了點頭。
沒錯,他要和康康在一起,不是愧疚,是喜歡。
碩笑著點了點頭:「那就好好把握,保護好她,薛芷凝可不會善罷甘休的。」
季濂雨微微笑了笑:「我知道!」
這時,醫生從辦公室向這邊走來。
季濂雨和碩上前開口問道:「醫生,怎麼樣了?」
醫生看了一眼診斷報告,如實說道:「那位女孩子,似乎在四十八小時之內進行過房-事。而且是初夜,從她的身體來看,第一次是在非常野蠻的粗暴的情況下發生的。」
季濂雨臉一紅,碩也不在然的別過臉去。
醫生並沒有注意到兩人的異常,而是接著說道:「她體內還留有男人的精-子。下-體也有輕微腫脹,我們已經幫她消腫,不過沒有任何防護措施,她體內的精子恐怕無法清理乾淨了,以為時間太久,恐怕會有懷孕的危險。」
懷孕?
兩人同時瞪大了眼睛。
季濂雨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自己只有二十二歲,難道要準備當爸爸了嗎?
醫生看到兩人如此吃驚,也提醒道:「懷孕這種事情也說不準,主要取決於男子的精-子質量和性-能力,如果這兩條都很好,也是很有可能第一次就懷孕的。」
碩轉頭看了看季濂雨,怎麼看都是兩條很好的樣子。
他華麗麗的默了……
季濂雨又臉紅了。
醫生歎了一口氣:「那位男孩子的狀況就沒有這麼好了。」
季濂雨一聽,連忙問道:「他怎麼樣了醫生!」
醫生面露難色的開口:「那個男生有多處外傷和內傷,鼻樑斷裂,最要命的是他的腦部受到過重創,現在還昏迷不醒,最壞的狀況,他可能會腦死亡,也就是我們俗稱的植物人!」
醫生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季濂雨有些吃驚,那個男孩是為了救康康才變成這樣的,如果讓康康知道了,她會有多傷心,多難過!
想起康康抱著他無助的樣子,季濂雨就覺得心口疼。
「碩!」季濂雨突然開口:「給一展打電話!」
碩看向季濂雨,最後點了點頭。
路遊仙鶴博一展,悠門七獸之一,素有賽華佗的美名。藝術精湛,只要人還有氣,什麼腦死亡,心死亡,一律就跟看感冒一樣簡單。
但是他有個怪癖,就是只救悠門的人,外人一律不救!
如今除了他,再沒有人能夠把那男孩就行。
季濂雨為了不讓康康傷心,只能請他來。
而且他是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
傍晚,康康才醒來,因為擦了消腫水,酒精的刺激,下-體又開始隱隱作痛。
季濂雨在旁邊削著一個蘋果,樣子既專注又可愛。
康康側頭,能夠看到他彎彎的睫毛,和挺翹的鼻樑。
他的側臉完美的無懈可擊,讓人慌神。
把切好的蘋果遞到康康面前,季濂雨綻放出天真無邪的笑臉,獻媚的說道:「嘗嘗我的愛心蘋果!」
康康撇撇嘴,覺得好笑。
削的那麼圓,還什麼愛心蘋果。
不過也不計較,拿過來咬了一口。
見康康吃了,季濂雨才滿足的笑了。
「豆豆他真的沒事了嗎?」康康還是擔心的問道。
雖然季濂雨告訴他,只是外傷,或許會有腦震盪,但是康康還記得今天的情景。
看他的樣子,好像要死掉了一樣,還不停的吐血。
季濂雨好像吃醋的嘟起嘴,擰著眉湊到康康眼前:「這麼關心他阿,是不是喜歡他?」
康康用力推他,好笑的說道:「沒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