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這麼個當朝御史大夫不僅不是一個有著彪悍鬍鬚外帶狠絕眼神的梟雄,反而是一個戀女成癖的柔弱大叔。就在我思索的當口,一頭黑線的花亦修終於出聲把我的藕臂從花家爹爹的鐵手中解救出來了。
「爹,一路舟車勞頓,還是先進去歇息吧」
溫和的聲音,帶著長年和花草打交道的草藥清香,儒雅俊秀的長相。觀察入微的體貼,我偷偷在心裡給他評了個優,有這樣一個哥哥真是賺到了,哈哈。
花家爹爹這才發現他現在舉止有失形象,忙掏出一粉色繫手帕擦擦眼淚,尷尬附和。
「對的對的,都怪爹看見月月太高興了,修兒不說,我都忘了。月月你現在大傷初癒,不能吹太多冷風,來,我們先進去。」
在從上往下,從左到右掃射一遍,再讓大哥幫我確診無誤後,花家爹爹終於是大舒了一口氣。之後拉我坐在一起回憶據說是美好溫馨的童年趣事。
口水噴濺了一個下午,花家爹爹看我一臉麻木不仁的表情,遂放棄了醫治失憶症之回憶往事法。無力的擺擺手叫我先回房休息,欲踏出房門之際,花家爹爹又是取出小粉紅手帕,擦擦眼角不存在的淚水,無比擔憂地說道「睡覺記得蓋好被子,關好窗門,不要受涼,不然爹爹會心疼的啊…」
正欲跨出房門的右腳差一點就直接踩到門檻,摔倒在地。幾個深呼吸後,我擠出個猙獰的笑「好滴~!爹爹呀~~你也早點休息,關好窗,小心採花賊!」
汀蘭領我回房的一路上,我一直在暗自誹謗這個極品的老爹。好好的御史大夫啊,究竟是受了何種刺激,才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月兒?」「月兒!」
直到兩聲月兒才讓我想起如今我是披著花溪月的皮。既然名字只是符號啊浮雲啊,那他們愛叫月月、月兒就隨意了。
額…這麼溫和的聲音,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大哥!」我轉過身來,甜甜的喊了一聲。許是沒被人這麼直白的盯著看過,他白皙的臉龐竟泛起了點點的紅雲。
「咳,那個,月兒,雪兒她有沒有跟你說過她去了哪裡,這丫頭,一向任性慣了,我擔心她會在外面到處惹事生非。」
「哦?大哥你擔心她…」我眨眨眼,在現代連幼兒園的小朋友都我的女朋友我的男朋友稱呼來稱呼去,我這顆被同化污染的小心肝自然而然的猜出了他的小心思。
嘿嘿,這兩人一個天真可愛,一個俊秀無雙,郎有情,妾有意啊,要是我在旁邊點撥點撥,促成一段好姻緣,那也是功德一件啊。我在一旁想著他們大婚之日一齊給我敬謝媒酒的場面,心裡不住的美。
「月兒,你不要亂說,我關心雪兒的去向,只是因為她是我師妹而已,我答應師父邀好好照顧她的…」
癟癟嘴,看他正一本正經的口是心非。
「知道啦,我的大哥!你和雪兒只是同門師兄妹之間純潔無比的革命情。」
聽不懂我在念叨什麼,他看著我無奈的搖了搖頭。
驀地,他朝我的右後方喚了一聲「娘,蓉兒,你們怎麼提前,信中不是說明日清早才會到的麼」
恩?二夫人和二小姐,這麼快,還真是聞訊而來。我轉過頭,怔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