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敵入侵,三軍覆滅,這樣轟動的消息很難不讓月喬關注。再加上她還有個愛國愛民的好父親,現在的她,心中掛的全是關於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當她從若雲那裡知道麟要率領三軍出征時,心中五味雜陳。她知道,他一定有能力平復這場戰亂。但是,她更擔心:刀劍無眼,誰能確保不會發生什麼意外呢?
話雖如此,但一想到爹爹知道之後高興的樣子,她就沒再想那麼多了,逕直朝他的房間走去。
最近因為邊關戰亂的事,沈嘉澤憂心忡忡,咳嗽得也越來越嚴重,每次見到他咳嗽,月喬心中就隱隱發痛。她真不知道這樣下去,還會發生什麼事。
現在好了,他知道這個消息之後,一定不會再這樣憂心了,病情也會慢慢好起來的。
「咳咳……咳……咳……」
很遠,月喬就聽見了沈嘉澤一陣陣的咳嗽聲,心裡著急,忙跑向他的屋子。
跑近之後,她呆住了。她很清晰地看見那潔白手帕中央的一攤血,鮮紅的血,狠狠扎痛了她的心。
她急速走到他身邊,扶住他,焦急地問:「爹爹,你還好嗎?都咳血了,為什麼不告訴我呢?藥你喝了嗎?」她環顧了一下四周,又問:「若水呢?不是讓她照顧你的嗎?人呢?」
見到女兒如此焦急,沈嘉澤心頭突然發痛,就像很多針紮在心間一樣,一針又一針,一陣又一陣,很痛很痛。
他真不知道,等到自己走了,他這個女兒該怎麼辦?她怎能熬過那漫長的孤獨人生?
他不忍心呀!
可惜,他卻沒有任何辦法。
慢慢地,他臉上泛起牽強的笑容,十分和藹地,細聲地對月喬說:「若水幫我去拿藥了,也順便去王爺那兒打聽打聽消息。」
「爹爹,你都病得這麼嚴重了,就不要再關心那些事了,先養好身體,好嗎?你看你都咳血了……」說著說著,月喬的聲音就開始變得哽咽了。看著父親病成這樣,她焦急萬分,鼻子一酸,淚悄然滑落。
見女兒這樣,他勸慰道:「月喬呀,沒什麼嚴重的,你爹爹我身體好著呢!這血也就今天咳過一次,我待會兒喝完藥,調養幾天就好了。」
「真的只是這樣嗎?讓我來看看。」說著,她就想前去為他號脈。
但沈嘉澤拒絕了,笑著說道:「怎麼了,你連我的醫術都不相信了?」
「不是的,我只是擔心。」
「沒什麼擔心的,過幾天就好了。」
「那爹爹還是先喝藥吧,我去看看若水回來了沒有?」
月喬剛準備出門,就聽見了若水的聲音。
「小姐,我回來了。」
「情況怎麼樣了?」剛看見若水,沈嘉澤就焦急地問道。
但若水卻並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說:「老爺,先喝藥吧,等會兒藥就涼了。」
月喬接過若水手中的藥,一邊餵著沈嘉澤喝藥,一邊對他說:「爹爹,你不用擔心,皇上已經下旨讓麟哥哥領兵出征了,相信過不了多久,戰亂就會平復的。」
她剛才一直擔心著他的病,竟然把這事給忘記了。
聽到月喬這樣說,沈嘉澤也稍稍寬了些心,不再像以前那樣眉頭緊皺了。
而站一旁的若水卻一直沒說話,直到沈嘉澤喝完藥,才小心翼翼地開口道:「老爺小姐,雖然這話我不應該現在說,但是我剛才去前院時,聽見王爺和世子爺在書房爭吵,好像,好像,世子爺拒絕出征。」
「拒絕出征」,短短四個字,如晴天霹靂,再一次將他們推入了絕望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