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慢慢成長時,總會時不時遇到困擾,但總是還沒靜下心來想清楚為什麼,就匆匆去尋找答案了。
匆匆而去,匆匆歸來,又添一份擾。
最終月喬還是決定去找煜問清楚,因為好奇的蟲子一直鑽得她心慌。
和往常一樣,她一個人穿過吵鬧的集市,來到落月湖畔,何伯渡她去湖中心,不久就會見到煜。
只是她從未留意到他身後的黑色影子。
當軒轅煜上船後,他見到的是月喬趴在桌上睡覺的場景。
他沒去打擾她,悄悄度至一旁輕輕坐下。
但她還是醒了。因為她根本就沒睡,只是閉目想著接下來的情形。
他會坦誠相見嗎?
他會失望嗎?
「吵醒你了?」見她醒來,他出口問道。
「我沒睡著,只是躺了一小會兒。」
「這樣也不好,會著涼的。」他十分自然地關心著她,就像對自家小妹妹一般。
「我有些問題想問你?」
猶豫再久,終究還是要問的,不如乾脆一些,直接開門見山,也免掉了其中的煩惱。
「有什麼,問吧!」
他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貌似早已知曉她會問什麼一樣。
可事實與他預料的相差甚遠。
「你是如何得知希蘭的死的?」
這事只有沈府的人和麟哥哥知道,無論如何,他是不應該知道的。
此話一出,聰穎如他就已經知道怎麼回事了。
她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他!
「既然你都這樣問了,我也沒隱瞞的必要了,只是我說了你會信嗎?」
「你不說,我又怎麼去信呢?」
在他臉上,月喬沒察覺一絲一毫的訝異或者是驚慌,反而十分平靜,比船外的湖面還靜。
不免又勾起了她聽下去的慾望。
「希叔是父皇安排在沈府的人。」他淡淡開口。
說完,又停頓了一下,看月喬是何反應。
而月喬隻字未吐,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他有一雙好看的丹鳳眼,五官俊美秀氣,輪廓硬朗卻也透著幾分柔美,一張酷似小生的臉,造就了他演戲的天賦。再加上那雙眼中透出的你永遠看不透的目光,你很難分辨出此時的他是真是假。
而他依舊繼續說著:「父皇擔心他會有異心,所以派了個人以防萬一。但這和希蘭沒關係,她並不知道希叔是我的人,她也從未替我辦過事,她是真心待你的。也正因為有著這樣一層關係,希叔一直反對希蘭和你走的這麼親近,多次以主僕之別教育她,只是不想讓她牽扯進來。但事與願違,她不知怎的就發現了關在王府後院密室裡的沈丞相,然而這卻是王府設下的一個局,她也就被當做了我安排在王府的人。」
他沒有問她一句,就這樣娓娓道來,一一解答著她心中的疑惑。
「既然如此,那她又為何到現在才出事呢?」但她還是發現了漏洞。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他的回答更加深了她的懷疑。
「既然知道這些,為何沒有保護好她呢?至少希叔是不會讓她出事的。」
「不知為何,軒轅麾一直沒有動手,希蘭也沒向外人說過這事,連希叔也沒告訴,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可惜我們千防萬防,日夜派人盯著,也沒料到希蘭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死於一場意外。」
「這麼說,如果沒有你說的那些事,希蘭就只是死於意外了。」
面對這赤裸*的懷疑,他只能無力地承認:「是的。」
因為在她心中,還是他比較重要。軒轅煜再一次得到了驗證。
「那你又為什麼不相信只是簡單的意外呢?」月喬全然未察他的失落,繼續問著。
「以軒轅麾的性格,他一定會對希蘭動手的。」
「就因為如此。」她再一次不依不饒地質問他,處處透著懷疑。
「是的,就因為如此。」
她一次次的懷疑,終於還是惹惱了隱忍的他。
還沒等她再次發問,他就說道:「其實事實究竟是怎樣,你不用問得這麼清楚,關鍵是看你是信他還是信我?」
說完,他起身就走,但還是留下來一句話:「如果還要找我,依舊到這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