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前一日,月喬抱著我一直在院子裡等著沈嘉澤回來。
「爹爹,你回來了。」沈嘉澤剛一進門,她便抱著我向他飛奔過去。
而沈嘉澤抬起頭,便看見一青衫女子抱著一團白乎乎的東西飛奔過來,撲到了他懷裡。
而很顯然,那團白乎乎的東西就是他不太喜歡的我。
他勉強擠了個笑容,柔聲問:「怎麼出來了?外面風大,我們進屋去吧。」
她「嗯」了一聲,騰出一隻手,挽上父親的胳膊,朝屋裡邁去。
沈嘉澤低頭看了看女兒的懷裡,無奈地道:「又和這隻狐狸在一呢,我看你和它比我還親呢。」
「爹爹,你還和它爭呢?」她嬌嗔道,「不過,小白用來取暖還真不錯。」
因為我是九尾白狐,所以她喚我「小白」,也因此我在為自己取名時,姓「白」。
「爹爹,你今天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女兒都等了你好久了。」
她的發問打斷了沈嘉澤的神思。
「哦,」他回過神來:「我今天下朝後去陪了陪你母親。」
知道父親心情不好,她便不再多言。
進了內室後,她將我輕放到床榻內側,拉著父親坐到床榻上,想說什麼卻又不知該怎麼開口。她知道沈嘉澤今天心情本就不好,更不好惹他生氣了。她只好低著頭撥弄著手指。
而我喜歡她做這樣的小動作,一直都看不厭。
「有什麼事,說出來我聽聽。」看著她這樣糾結,沈嘉澤最終還是出口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
深吸了一口氣,她慢慢抬起頭,剛對上沈嘉澤的眼睛,又匆匆避開。
「爹爹,我想把小白送回『圍村』去。它這幾天病得越來越嚴重,四肢無力,且高燒不退,我試了好多辦法都沒什麼起效,我怕再這樣下去,它會熬不住的。我想應該是和水土不服、氣候不適有關,所以想把它送回去試試。」
而這便是我最終被送走的原因。
「嗯,又是為了那隻狐狸。」沈嘉澤沉聲道。
氣氛一下子變得十分壓抑。
稍稍停頓了一會兒,他接著說:「想去就去吧。收拾收拾東西,明天讓希叔和希蘭陪你一起去。」
她不敢相信沈嘉澤竟然沒有生氣,抬起頭,看見的是他那滿臉的微笑與慈愛,沒什麼好懷疑的。
「怎麼,在你心裡我就只能當壞人了。」他半開玩笑地說。
「不是,不是,我爹爹是最好的了。」她忙著解釋。
「可是希叔和希蘭都走了,你怎麼辦呢?」
「看來你還是關心我的嘛。」他打趣道,「雖說沒他們倆兒用著舒心,但這一大群下人還是夠用的,放心去吧。」
見沈嘉澤沒什麼意見,她也放心了。
而此時看著沈嘉澤的神情,我就隱隱約約覺察到出什麼事了,只是沒想到會是那樣的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