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雨澤還想再說什麼,香寒已經扶著魅殃進了內室。
他站在屋外,眼底一瞬泥漿翻湧。說不出的感覺揪住了心底,難道他連香寒也留不住?
曾經眼睜睜的失去了小希,五年後的今天難道他又要失去香寒嗎?
……
次日一早,魅殃醒來後猛然翻身坐了起來,星眸泛著絲絲血紅,當他看到香寒好端端的在一旁軟榻上休息,魅殃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一下。
昨夜的事情他並非全沒有印象,當他的手掐上香寒脖子那一刻,他批命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奈何卻是徒勞!他的身體根本不受自己控制!他當時甚至有自斷經脈的想法!他寧可死,也不能傷香寒一分。但是他卻無法左右自己的身體!
後面的事情他就不記得了,只知道自己發瘋一樣的掐著香寒,之後一切就是一片空白。
魅殃輕輕下床來到香寒身旁,看到她嬌小身軀安然的蜷縮在軟榻裡,魅殃心底莫名的柔軟酸楚。
因為他看到了香寒脖頸上的一抹掐痕,那般醒目,灼痛他眼底。他清醒的時候捨不得碰她一下,可是昨夜發起狂來,竟是如此傷了她。
「娘子……對不起……對不起……」魅殃趴在床邊,痛苦的低呼香寒,大手顫抖的浮上香寒脖頸的那一抹於痕。
他究竟都做了什麼?他差點掐死了香寒?
「娘子……我該怎麼辦?我當時控制不住自己的……娘子,我很怕再也見不到你。我該怎麼辦?」
魅殃輕輕握住香寒的手,埋首在她身前,眼底噙著濃濃的痛苦。
此時的魅殃是無助而迷茫的,他空有一身絕世武功,卻無法控制自己的心智!說白了,他不過是個瘋子是不是?若他稍有不慎,就會害了香寒。
「娘子,我不想的……我混蛋……」
「你好吵啊……」天亮才睡著的香寒禁不住抬手撥開魅殃的臉,揉揉太陽穴,難受的睜開眼睛。
她眼底有淡淡的血絲,絕美的面容透著一絲蒼白。昨晚折騰了一夜,一直看著魅殃都沒睡好,好不容易天快亮的時候睡著了,魅殃卻來吵她。
魅殃這時候心疼的將她扶起來,讓她靠在自己懷裡。
「娘子……昨晚……」
「好了。別說昨晚的事情了。都過去了。一會收拾下我們去碼頭那邊住一段日子。正好那邊要開始擴建,我們也好過去日夜看著。」
香寒說完,推推魅殃。她現在渾身上下都跟散了架一樣,昨晚被魅殃掐的地方現在還隱隱痛著。實在沒心情跟魅殃廢話太多。
誰知香寒腳一落地,險些滑倒。昨夜傷的不只是脖子,渾身都被魅殃掐的酸痛。
魅殃急忙扶住她柔軟嬌軀,打橫將她抱起放到一旁的湘妃椅上。
「娘子,不如這樣,我將自己的功力都給你好不好?只要我把自己畢生的功力都度給你,將來一旦我發作起來,你就能控制我了!娘子,你說是不是?」
魅殃的話讓香寒身子一凜。
她低頭看他的表情,認真而執著。根本不像是在開玩笑。
「別說這些!我不會要你的功力!現在這樣就很好!我們現在去碼頭!」
香寒說完,豁然起身。背對著魅殃的神色微微恍惚了一下。
她想告訴魅殃,她不能奪去他的全部!
她已經得到了失憶的魅殃的心,這對她將來在天朝建立自己的勢力已經足夠了。
她並非貪心的人,不會想要更多!
……
香寒和魅殃到了碼頭那邊的分壇。
幾天前,蓋猛和蓋綺已經在這邊建立了盟主令的分壇。只是金奪竟是給香寒和魅殃安排在一間屋子,香寒沒說什麼,魅殃將金奪訓斥了一頓,讓金奪又準備了一間屋子……
金奪的心思是希望香寒和魅殃的關係被更多人知道,也好讓蓋綺徹底死心
到了晚上,魅殃召集眾人商議碼頭擴建的事情。
戴秀震姍姍來遲,神情有些恍惚。坐下來之後,似乎是好長時間才回過神來。
四大護法對這個有著龍陽之好斷袖之癖的男人並沒有多好的印象。而戴秀震又跟簡驚曜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自然眾人都對他戒備三分。
香寒和魅殃坐在主座上,左手邊是金奪和目立忍,右手邊是蓋綺蓋猛還有戴秀震。
香寒將碼頭的地圖攤開,指著碼頭擴建需要的地方,徵詢個人意見。
四大護法跟隨魅殃多年,都是身經百戰之人,各人都有獨到的建議和方法。
香寒又看向戴秀震,戴秀震回過神來,沉聲開口,
「碼頭擴建勢必吸引眾人目光,不管是朝廷還是其他勢力,或者是暗中窺探等待時機,或者是從中作梗阻止擴建。
我們若想順利進行,不妨將擴建的聲勢造的越大越好。
反正即使我們偷偷摸摸的擴建,也避不過這麼多的耳目,不如將聲勢造足,就等那些人上門搗亂!
到時候一切都在明處!要收拾起來更名正言順一些!高調的殺一儆百好過偷偷摸摸的處理那些害群之馬!」
戴秀震說完,香寒不覺挑眉一笑,
「的確如此!現在這種情況越是想要壓下來,只會助長了那些人的氣焰!」
「香寒姑娘,那這次的擴建您如何安排?」目立忍思忖了一下,問到香寒。似乎今天都是香寒姑娘在說話,而盟主只是一言不發的看著她。
將所有的權利都交給她,這是盟主對她完全的信賴和支持!盟主即使對他們,也未曾有過如此信賴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