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兒被嚇了一跳,然後看向王后道:「大王說會來陪王后和娘娘吃午飯。」
王后滿臉喜色。我竟又開始有些可憐她,這個女人,她的全世界就是夫差,可是夫差卻將她放在他世界的角落不去理會,即使是有時看向她,怕也是因為西施站在她身邊,他的餘光看到她。
不過既然夫差會來,我正好就有了理由留下來,我想王后也定是知道我在這裡夫差才會來,所以她不會趕我離開。
我此時有些發愁,王后這麼難相處,我該怎麼和她親近?這次若不是鳳兒趕來的及時,今天我只怕會很尷尬。
王后之後便去打扮了,留我和鳳兒在門廳裡兩相望。
「娘娘,你今天真不該來。」
我示意鳳兒不要說。這是王后的寢宮,到處都是王后的心腹,我們此時說什麼怕都會傳到王后的耳朵裡。
鳳兒瞭然地閉了嘴。
過了很久夫差都來了,王后竟還沒有打扮好。
夫差走到我的身邊坐下說道:「寡人昨日只是隨口一說,你怎麼當真了?」
我看著夫差說道:「大王,臣妾一直和王后的關係都不好,臣妾平日正好也沒有什麼事,所以常來走動走動也好。」
夫差笑著問道:「那為何以前不來?」
我心突然一緊,然後故作鎮靜道:「臣妾以前未曾想過這些。」
夫差只是笑著捏了捏我的鼻子。
這個動作如同很多年前一般……
這時,王后出來了。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了許多,也端莊了許多,可是眼中的妒意卻怎麼也掩蓋不下去。
王后微笑著走到夫差面前行了禮道:「臣妾見過大王。」
夫差看了眼她道:「王后不必如此多禮。」
王后接著緩緩說道:「大王午膳是否要在臣妾這裡吃?」
夫差點了點頭。
王后連忙命人下去準備。看樣子我剛才讓鳳兒去廚房是白去了……
王后在夫差的另一邊坐下,對夫差說道:「大王,終累王爺已經回了吳城,臣妾已命人去請王爺來與我們共同用膳。」
夫差點了點頭道:「寡人知道了。」
王后便坐在一旁不再說話。
我看向夫差道:「大王,今日既然大家都聚在這裡,何不將衛姬叫來?人多吃飯會更熱鬧。」
夫差捏了捏我的鼻子道:「還是愛妃想得周到。」
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夫差這麼叫我,我有些彆扭,雖然他知道是在叫西施,可是我還是忍不住起雞皮疙瘩。
王后冷冷的目光掃過來,我知道她定是在氣我。我看著她笑了笑來表示我沒有惡意,可是估計她以為我是在嘲笑她,所以目光變得更冷,我有些無奈。
我只好說:「大王,還是算了吧,衛姬來來回回挺累,還是不要麻煩了。」
夫差點了點頭。
大概半個多時辰後,終累匆匆趕來。
這是我第一次作為這種身份見他,而他也是第一次以王爺的身份與我面對面,我顯得有些緊張。
其實我不能確定他會不會拆穿我,以為畢竟夫差是他的親哥哥。
最先開口的自然是夫差。
夫差給我夾了些菜道:「西施,多吃些,不要餓到了肚子裡面的孩子。」
此時王后和終累都看著我,我有些不自然。而一旁的鳳兒顯得非常開心。
我連忙對夫差說道:「大王,你也要多吃些。」
夫差點了點頭,開始吃菜。他吃了一口便看向終累,問道:「美軒近來如何?」
他這話一開口,全場的人都沉默了。
我想,終累現在一定很為難,騙夫差也不是,不騙夫差也不是。而王后的臉色自然好不到哪去,因為夫差竟在和她吃飯的時候還當著她的面問別的女人,那女人還不是後宮中的。而我,心裡很擔心,不知道終累會怎麼說,也覺得對他感到很內疚,再者,我也想知道西施的去想,想知道她是否安全,畢竟我們之間有著關聯。鳳兒一聽到「美軒」二字,自然是安靜地聽著,畢竟我們曾經是朋友,我還救過她。
就這樣,我們每人心中都有著自己的想法,卻都在等待著終累開口。
「她走了。」
她走了?是去找那個算命先生了嗎?
「走了?」夫差繼續問道:「她又走了?」
「又」?夫差為什麼會說「又」?我想了想,大概是因為我以前離開了幾回都杳無音信吧。
終累想了想又說道:「無妨,我能找到她。」
夫差竟有些急了,大聲問道:「你如何找?」
我看向終累,他並沒有看我,而是淡淡地說:「我曾送給她過一個香囊,那個香囊只要佩戴半月便可終身帶著那香氣,有一種鳥可以追尋那個香氣。」
夫差這才平靜下來。
我這才想起終累曾經送給我的那個香囊,難怪他執意要我帶著。那時他定是怕我離開後便失去音信吧。至少知道我在哪裡他才能放心。
我有些感動地看著終累,他也看著我,眼中有抱歉也有我看不懂的掙扎。
眾人吃完飯後,夫差便帶著我回了寢宮。
就只有我和夫差的時候,我對夫差說道:「大王,臣妾最近無法服侍大王,不如大王多些去王后那裡過夜。」
不知西施是否會這麼做,不過西施是這古代的女人應該不會介意。況且她還身在後宮,這些事應該也介意不得。
夫差笑道:「寡人最近很累,不想別人侍寢,只想躺在你身邊每夜看著你和他便好。」
說罷摸了摸我的肚子,然後俯首在我肚子上聽著什麼。
「大王,臣妾這懷孕才四個月,能聽到什麼?」
夫差看著我道:「四個月都聽不到嗎?」
我笑著搖了搖頭。
日子一天天過去,終累沒有再來找過我,而我的肚子也越來越大,其實我心裡還是很害怕的,因為曾經生光兒時是剖腹產,而如今在這古代,生個孩子豈不是要生生痛死?若不是沒有選擇,我必然不會在這個時代嘗試生孩子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