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眼眸,看不出表情,沒有問為什麼。
她知道或許他根本就不屑去問她的吧。
「明天放我走吧。」
他抬眼,明明沒有多大的波動,她好似看到了眼中的震驚之意。
瑾嫿笑道,「花容月,我告訴你,我從未愛過你。」她說著慢慢笑了,「你未達目的可以不惜一切代價,這個一切代價是包括我的是不是?你滿手的鮮血,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看到你的臉,我會想到那些無辜被你一句話就殺掉的人。」
他終於有了些反映,聲音有些沙啞,很有磁性,「就……那麼討厭我?」
他說,你就那麼……討厭我。
在他苦澀又滿臉被拋棄的樣子下,瑾嫿不由將堆積了好久的怒意散發出來,「是,我討厭你!」
「討厭你的自以為是,討厭你認為全世界的女人都應該喜歡你一樣,討厭你滿手鮮血,討厭你不擇手段,討厭你竟連自己的親生孩子都……不放過。」最後三個字,瑾嫿幾乎是字字咬牙說出的。
心裡苦澀,她卻表現出笑意。
在她說完以後,他冰涼的手指劃著瑾嫿的臉,捏起她的下顎,用食指蹭擦著,引起一陣寒悸。
她一瑟縮,他卻將頭湊了過來,仔細看瑾嫿一眼,突然間笑了一下,「你都是這麼口是心非的麼,在床上被我寵愛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本能抬起手,想要拿開那放在下顎的手指。
花容月冷笑,仿若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既然你那麼討厭我,那就討厭到底吧……」
他紫瞳中溢滿了悲傷,在瑾嫿眨眼間又恢復了似笑非笑。
瑾嫿恍然,似乎是看到他的那令她心痛的悲傷。
卻抓不牢。
直到……慢慢消失……
他危險的瞇起了眼睛。
下巴被他強迫抬起,被的逼視著那雙無數次在午夜回夢中美艷的紫瞳,她艱難的吞吞唾沫。
「既然不愛,那便恨吧。」
他冰涼的唇,突出絕情的話。
他含笑,此時正垂頭看著她,一雙細長的眼睛,就像只慵懶的貴族狐狸。
紫眸迷離,泛著濃濃的紫色,流光異彩,整張臉都妖嬈冷艷起來。
既然不愛,那便恨吧。
這句話,她在電視劇,在小說中看多少次了。
此刻卻是眼前人吐出。
她腦子裡嗡嗡的亂想,簡直快要亂成了一團糟,還要忍受著眼前男子冰冷的目光。
她想,她定是看錯了,看錯了那眸中的痛苦。
看錯了那紫瞳中泛霧。
甚至看錯了這個男子。
「你……離開後,會不會忘記我?」他迫使她答話,滿是霸道。
從來不知道,這個男子,竟然有如此霸道的一面。
「會。」
明明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