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瑾嫿,你清醒吧,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男子會無條件對一個女人好!」
錦嬋的話彷彿就在昨日。
「不要!」一聲虛弱的嘶喊,從瑾嫿口中噴湧而出。
醒來的時候,一雙柔弱而有力的手,正緊緊的握著她的手,視為珍寶,彷彿怕她從指尖逃走一般。
「瑾兒,你怎麼了?」他眸中的焦急和慌亂映在她的眼裡。
是啊,這個人如果真的想要他們的孩子,怎麼會自她懷孕以後再沒有見過她?
又怎麼會放任無數的人對自己的陷害?
「你……是不想要那個孩子的是不是?」
他垂眸。
她想,那是心虛的表現吧。
「為什麼?」她質問道。
明明想要瘋狂的質問,脫口而出的聲音卻柔弱無力,似虛脫一般。
他沒有答話,她能察覺到,握著她的手慢慢鬆開了。
昔日的愛戀,即便沒有花開花落美好的記憶。
卻是她一生都磨滅不了的回憶。
那段平淡的時光,再也要不回了。
都說初戀是青澀又懵懂的,若是失戀了就是這種滋味麼?
她問自己。
是心痛麼?
不,心不痛。
看著他微顫的睫毛,絕世的容顏。
往事幕幕,她突然想放手了,她認清了。
或許是她沒有資格生下這個孩子,又或者這些日子他給自己的寵愛都說假的。
心痛到了極致,是麻木吧?
「我知道了。」她努力扯起一個笑,用手慢慢掰開他的雙手,每一個指尖,都有著過往溫柔的溫度。
每一種溫度,都足矣去體會一輩子。
「下世的路太寂寞,我找你侍候好不好?」
他曾經問過她這句話,她那個時候沒有回答。
而如今,她要笑著告訴他。
「花容月,你還記不記得你曾經說過,下世的路上太寂寞……」她望著他,明明近在咫尺的男子,她卻突然間不認識他了。
明明近在咫尺,卻恍若隔世。
說的便是現在吧。
她有些懷念之前認識他的日子,雖然他沒有給她承諾,甚至在她懷孕之前一直的欺負她。
一直的欺負。
如今他這副樣子,還真是讓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她一字一句繼續道,「我找你侍候好不好?」
他抬首,美艷的紫瞳對上她的眸子。
她這次,終究沒有被蠱惑,只是笑。
半響,花容月似乎是梗嚥了一聲答道,「記得。」僅僅兩個字,彷彿用上了他全身的力氣。
紫眸中盛了似水般晶亮。
她恍惚間覺得是她看錯了,別過臉,她漠然道,「我回答你,不好。」她定定的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