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瑾嫿抬頭,問著一個紅衣女子。
女子很得意回道,「當然是王爺吩咐太醫總管給娘娘準備的補藥,娘娘就老實喝了吧,也省的奴婢動力氣了。」
女子身後的兩個侍衛恭敬的站在一旁,手裡有力的握著劍柄,蓄勢待發。太醫總管顫巍巍的站在後面,一臉不管他事的樣子。
愣是她再傻,也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妙。
花容月明明,他明明前幾日才對她柔情似蜜,今日便讓人餵她喝墮胎藥?
瑾嫿再笨在這方面也是有智商的,再看看女子不懷好意的笑,心裡抖了一下。
隨即冷笑,「本妃怎麼不知王爺不想要這個孩子?」
那女子也冷笑,「既然王妃看出來了,落弦也不必隱瞞了,總之這酒你喝也要喝,不喝更要喝!」
瑾嫿怔了怔,她是那天在王府裡的落弦,她說怎麼會覺得這麼熟悉呢。
落弦走近了她,挑起瑾嫿的下巴迫使瑾嫿抬起頭,不得不直視落弦,「當年在安王府你就刻意想要接近魅王,如今接近了,可你想過下場麼?」她說鬆開手轉身,又道,「魅王從不讓女人懷孕,你可知道?」
瑾嫿不說話。
落弦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突然神色變的陰毒起來,「我告訴你,方瑾嫿。」說道瑾嫿名字之時,她一字一頓,神情怨毒,雖然不影響美艷的臉,卻有些扭曲,「如果你今日你不喝下它,你信不信我能讓王爺相信這不是他的孩子?」
瑾嫿知道自己現在身處險境,根本不能逞強,而落弦身後的人,更一看就是武功不弱。
落弦看在眼裡,諷刺一笑,「娘娘還是別指望王爺會回來救你了,自己喝下去總比被強迫著喝好的不是?」
身後的侍衛一聽主子這麼說,立刻走到方瑾嫿面前,拿起那碗藥,遞到瑾嫿口邊。
她,難道是在劫難逃麼?
不知為何,心裡竟然一片空白,唯一想到的就是那個紅衣翩趾的男子。
那一聲聲瑾兒,彷彿還在耳邊呼喚,那個男子為什麼不在?
藥在嘴邊,強迫地想要灌入。
「等等!」
落弦冷笑,「你以為我會聽你的,不許停,給她喝!」
瑾嫿將藥打翻在落弦身上,立刻做無辜狀,急急忙忙為她擦衣服。
落弦也被這一下怔了,急忙想要離開瑾嫿身邊,卻來不及了。
一根銀針刺在落弦的脖子上。
一瞬間的事,卻讓人膛目結舌。
「你!」
瑾嫿笑問道,「知道這是什麼麼?」
落弦無謂的看著她,「別與我說這是什麼毒藥,我可不吃你這一套!」
瑾嫿也不慌張,只是慢慢在落弦耳邊道,「這當然不是毒藥了,是比毒藥還要毒的藥……你現在覺不覺的脖頸上有些麻?」
落弦不自覺的點頭。
瑾嫿暗暗欣喜,心理暗示誰不會啊。
「我告訴你這是我娘家研製的獨家毒藥,慢慢的你的傷口就會從酥麻變成疼痛,最後到沒有感覺,化成一灘水……」
落弦眼中不知道說是驚恐還是什麼。
「想要解藥麼?」
彷彿真的感受到了酥麻的感覺,她急忙道,「你把解藥給我,我就放了你。」
「我把解藥給你你不放過我怎麼辦?」瑾嫿走到落弦耳邊,冷笑道,「而且……我也不認為你會放過本妃。」
「那你想怎麼樣?」落弦摀住脖子,眼中噙著淚水,楚楚可憐,令男人都為之不忍。
可惜瑾嫿是女人,自然是不吃她這一套的,「你先放了本妃,本妃晚上再給你送解藥好不好?」她學這花容月的語氣,帶著笑意問道。
落弦被這話怔住,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映過來反問道,「如果我放了你,你還會給我解藥麼?別把別人都當傻子,再說你這是不是真的毒藥還是有待考究,太醫,你過來。」
太醫總管顫巍巍,他在宮裡呼風喚雨,要什麼沒有,如今為了點金子冒這麼大風險,其實他早已經後悔了。
「這是不是毒藥?」
太醫仔細的檢查了起來,搖了搖頭。
落弦得意一笑,「堂堂魅王王妃,竟然把所有人都當傻子了?」
瑾嫿指尖微微動了一下。
那太醫不寒而慄,其實他就是靠關係進的太醫院,萬一這是什麼毒藥他也擔待不起啊!
「這……卻是毒藥。」在此刻,他只能果斷找一個靠山,不然這娘娘以後不可能會放過他的。
落弦本來得意的臉,立刻變得暗淡無光了起來。
瑾嫿不置可否。
落弦甩袖怒道,「但願你不會食言。」
瑾嫿抬頭,「記住,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
「你!」落弦有苦不能言,氣的直跺腳,縱然後面的兩個侍衛此刻再憐香惜玉,也不敢上前去安慰。
「求我。」
「我……求你。」她咬著唇,心裡暗暗發誓,以後一定將這個屈辱十倍百倍甚至千倍的加注在瑾嫿的身上。
她不讓她好過,她也不會讓她好過!
本以為這個女子不會有那麼多心機,卻沒有想到,如果時光能倒流,她一定不會那麼掉以輕心。
落弦委屈離開以後,太醫的雙腿打顫,嚇得發抖。
而這個時候外面本來負責看守王府的侍衛也進來了,外面有一個黑衣男子不知同侍衛說了一些什麼,黑衣人立刻托著那太醫下去了。
太醫總管的哭聲令人在千里之外都能聽得真切。
「王,王爺!」
小太監在門外說道,在內心吶喊,但願王爺不會發怒,一個不留神讓他的腦袋移位。
守門的侍衛在王的示意下,放了這個莽莽撞撞的小太監入門。
小太監顫巍巍的走到傾國傾城的王身邊,躊躇著諾諾開口,「王,娘娘砍了太醫總管。」
王不動聲色,喝了一口茶,悠哉問道,「死了沒?」
「死了……」小太監兩腿打顫,一般這種情況下都是暴風雨來臨前夕的平靜。
卻沒料到王眼底帶著笑意,「嗯,扔了」
小太監瞪大小眼睛,不可置信,王什麼時候這麼寵一個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