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荒蕪。
山風吹起枯枝。
她以一個魷魚爪的姿勢爬在了某人的身上,好不優雅。
既然形象已經沒了,她也不必去保持了。
瞧著四周,像是一個山洞,她和那個男子站在山洞的前面。
低下頭,落葉有些蕭索,明明是春天,卻毫無生機,似是枯了一般。
落葉枯了,她也哭了。
仰起頭,接連著的蜘蛛網,寂靜無聲,顯得格外萬分蕭索。
那人依舊環在她的腰間,心滿意足的吃著豆腐,眼睛裡溢滿了似笑非笑,難得心情好得不得了。
瑾嫿像是被針紮了一般,挪著瘦小的身子之往後縮,像是要掙脫開某人的懷抱一般。
他不樂意了,面具下的眉毛,似乎是挑了挑。
很不滿意的樣子。
惡狠狠的威脅:「周圍的蜘蛛可是會吃人,你確定要離開?」
瑾嫿委屈,她沒想離開,也知道離不開。
抬著頭,蜘蛛絲……
那人見她恐慌極了,滿意的放開手。
瑾嫿躊躇,仗著膽子朝洞裡喊了一聲:「有人麼?」
山洞黑漆漆,隱有回音繞耳。
麼有人。
「你是誰?這是哪兒?你要幹嘛?」她一口氣拋給了那人三個問題。
那人耐心很好,一字一句說道,「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順便還漫不經心的整理了一下華袍。
不搭理她,瑾嫿很想給予怒視。
可……
他還沒回答完兩個問題,暫時不能得罪。
於是瑾嫿乖乖的喚垂頭站好,不再感多問。
某人很滿意,又繼續瞥了一眼周圍。
一道銀光又劃過,前面的石頭上,隱約可以看到灰蓬蓬的幾個字。
「桃洞。」瑾嫿喃喃。
嗯,桃子能在這種地方頑強地生長,著實挺有深意,挺有深意。
那人一聽,朝她看過去,嘴角一扯,神情頗為古怪。
表情麼,她實在才疏學淺,說不出那是啥表情。
瑾嫿以瞪大雙眼,懵懂又無知回敬於他。
他似乎氣著了,抬起高貴又華麗的袖子,不疾不徐的在那灰塵處抹了抹沒入石頭的字。
嗯,字體越發清晰了不少。
此洞名為:桃緣洞。
桃緣倒是個不錯的名字。
瑾嫿拍手,討好的準備給那人擦擦袖子,說不準他心情一個好久放了自己呢。
瑾嫿抱著幻想。
灰塵呢?
玄色的衣袖明明纖塵不染,她擦了擦眼睛懷疑是眼睛花了所致。
那人先是不理解,又眼波流轉,身子翩移,不緩不慢的走進山洞,留給她一句回音:「以後莫要念錯,招人笑話。」
是招人笑話不假……
但也是他沒擦乾淨,她才念錯的……
總歸,還是他的錯……
瑾嫿掰著小指頭,糾結著。
她一怔,抬起頭發現早沒那人的影子了。
此刻,正是逃難的好時機啊好時機。
可是……
瑾嫿不確定的瞧了瞧外面,黑壓壓的一片,準是荒郊野嶺。
就這麼出去了,不被野獸吃了,也被野獸撕了。
比起野獸,如果是人……
瑾嫿打寒戰,兩難啊兩難。
天下之大,竟無她的容身之處。
後面突然一個不緊不急的聲音穿了過來:「磨蹭那麼久做什麼?」聲音明顯不悅。
這次瑾嫿不敢胡思亂想,老老實實的跟在後面,不敢多想。
不想不想。
「這兒人煙罕至的,你莫不是想把我先姦後殺?」